薛蟠娶的媳妇姓夏名金桂,虽然模样标致,也有凤姐般的精明,但是有一点不足之处。从小父亲去逝早,母亲就这么个独生女,视为掌上明珠,不免娇生惯养。金桂养成为我独尊的性格。遇事稍有不顺轻则哭闹,重则打骂。因为,名字含有桂,所以,旁人不许讲桂字。
夏金桂嫁入薛蟠后,就想方设法挟制薛蟠。薛蟠开始还想压住金桂,有时,气头上摩拳捋袖要打金桂。金桂那吃这一套,或是伸过脑袋或扯开衣裳挺起胸膛,口里囔道:“你打,打死了你再娶新的来。”或躺在地上打滚,大吵大闹,搞得全家鸡犬不宁。薛姨妈看不过去了,想到新娶的媳妇有点脾性是自然的,就当众责骂薛蟠。薛蟠在往后日子里渐渐短了下来。金桂慢慢观察,觉得这屋里唯有姑子宝钗心机最深,锋芒藏而不露,暗暗想法将棒制服。
金桂问香菱生于何处,父母在那里。香菱都说不知。金桂以为是故意刁难,心生不满,说道:“你的香菱名字是谁起的。”
“是姑娘起的。”香菱说。
“姑娘不通的很,怎么起这名字。”
“姑娘怎么会不通?”香菱说道,“奶奶是没有与姑娘对学问,连姨老爷与姑娘对学问还常常夸她。”
金桂哼了一声,冷笑道:“菱角有什么香味。”
“每当晚上,菱角、荷叶、莲蓬发出的特别的清香。”
“照你这么说,那正经的梅花、桂花发出香味算什么。”
香菱也是话说急了,没有考虑到忌讳,说道:“梅花、桂花的香味又不同。”
话还说完,金桂的贴身丫环叫宝蟾的冲到香菱面前用眼恶狠狠地盯着囔道:“你好大的胆子,奶奶的名字也你混说的。”
香菱红了脸,赶忙站起身来向金桂赔礼,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金桂抿嘴微笑,说道:“没关系。”又拉长声调慢悠悠地说,“我想给你名改个字不知姑娘好不好想,你服不服。”
“那有什么,奶奶想改尽管尽。”香菱说,“我本是太太买来给了爷的,本与姑娘无关,何况奶奶来了,我这身子也是奶奶的。”
“那把香字改为秋字,以后叫秋菱,也更照应了八、九月份秋季菱角生长季节。”
香菱点头称好。从此香菱改称秋菱。
薛蟠是个荒淫无度,喜新厌旧,“得陇望蜀”之人。见宝蟾有几分姿色,借故挑逗。宝蟾芳龄十六,已解人事,虽与薛蟠眉来眼去,但是,慑于金桂淫威,不敢轻举妄动。金桂看在眼里,心想,宝蟾必竟是自己带过来,无论如何都好拿捏在手。我何不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让他得了宝蟾,我更好制服秋菱。
宝蟾端茶给薛蟠。薛蟠捏住宝蟾手,宝蟾顾及金桂在一旁,用力把手一缩,“咣当”一声,杯子掉到地上。薛蟠满脸淫笑说宝蟾没拿稳,宝蟾一脸绯红地说爷没接住。金桂仍低头看手上长指甲,不紧不慢地说:“别当旁边人是傻子,想什么都明白。”宝蟾扭身出屋。
晚上,薛蟠睡在炕不停长吁短叹,辗转反侧。“有什么话,爷就说出来,谁也没拦着。”金桂说。薛蟠忙爬起来,跪在炕上,央求道:“姐姐若把宝蟾给了我,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这又可奇了,”金桂说,“爷看上谁明明白白娶了过来,何必又问我呢。”薛蟠听了喜得心花怒放,把金桂搂在怀里,一晚上颠鸾倒凤极尽丈夫之责。
次日中午,金桂有意离开房间,薛蟠明其意思,把宝蟾唤来。金桂在外边估计两人已难舍难分到了时候,把丫环舍儿叫到身边小声说道:“我的手绢丢在房里炕上,你要秋菱给拿来。别说是我说的。”舍儿父母早亡,也是金桂带过来的,专干粗活。
舍儿找到秋菱说:“奶奶要一个手绢,你给她送去,岂不高兴。”秋菱感到平日总不得金桂欢心,以为这是个机会,匆匆忙忙进了金桂房,眼前一幕让她目瞪口呆惊讶不已。原来,薛蟠与宝蟾两人都脱了精光黏到一起。薛蟠以为是过了明路,所以门也不关,被想被秋菱撞见。宝蟾平常最嘴硬,现在只得哭闹是被逼迫强奸。薛蟠本在兴头上,插进这么一曲,怒气冲天,大骂秋菱,“你个撞尸的,偏这时跑进来。”秋菱早吓得跑了。
宝玉想到迎春出嫁,来到迎春住处,作了一首《紫菱洲歌》,写的是:
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无胜悲,重露繁霜压纤枝。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当今手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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