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自从见了送了玉的和尚,得了玉后,不仅身体逐渐恢复好了,而且,儿女司长的事也淡了许多,对宝钗袭人不理不睬,就是丫环们有时与他嘻闹,也以前大不相同,也不大理会。
贾政离家时专门叮嘱了王夫人,环儿今年有服在身,不能参加乡试,但宝玉和兰儿叔侄两人是可能下场子参加考试的,一定要督促两人认真准备。王夫人也把读书做文章事挂在嘴上说,无论是宝玉兰儿过来请安,或是碰面吃饭,王夫人也是一再嘱咐两人要好好读书,听父亲爷爷的话。
宝玉在住房边另寻一处房间作专门读书地方。白天独自在里看书写文章,不许其他人来打扰。白天,莺儿负责送一次水果进去。这日,莺儿端着水果进屋,看着聚精会神看书,想起当年,宝玉要她到怡红院去打络子,宝玉告诉自己说:“宝姑娘将来会找个有出息女婿,这也是她的造化。你跟宝姑娘自然也会得不少好处。”,想到这里,莺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宝玉正好抬望一眼莺儿,莺儿会心一笑,说:“二爷刻苦用功,考取功名,二奶奶正像二爷说的有了造化。”
“你也有了造化。”
“我一个丫头只知道侍候人,能有什么造化。”
“你跟着二奶奶时间长了就懂得了,但是不要跟袭人,她是靠不住的。”
莺儿听了前一句还像话,后一句就不明白了,怕说多了宝玉的呆性又发作了,忙说:“二爷要什么,打发丫头叫我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进场子头一天,宝钗要袭人带着丫头和素云一起把宝玉兰儿进场所需衣物用品都一一清理好后,又检查一遍。想着宝玉近日来专心至致读书,竟不同以往,虽是可喜,但改得太快太好不免让人生奇,多了一层忧思。
次日一早,宝玉兰儿到王夫人屋里来请安。王夫人说:“你们长这么大了,何曾离开我一天,更别说身边没有人端茶倒水了。在外要好照顾好自己,考完了赶紧回家见你们母亲媳妇。”说着,王夫人不免伤心起来。
宝玉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王夫人面前说道:“儿子这次进场,一定是能考取的,老爷太太高兴,算是遮过以前的不是。”
在一旁的李纨心想参加科考本是件高兴事,怎么弄得这样悲戚,于是要人扶起宝玉,笑着说道:“你们叔侄两人同去考试,相互有人照应。”
宝玉一脸严肃望着李纨作了一个揖,说:“兰儿这次下场一定是会考取的,而且以后还有大发展,大嫂还要戴凤冠披霞帔呢,真可谓荣光耀祖。”
“借叔叔吉言了,”李纨突然想起逝去丈夫贾珠,他要能看到这天能有多么欢喜,不觉心生悲伤,但又不便表露出来,只得哽咽说不出话来。
宝玉又走到宝钗跟前,深深鞠一躬,说道:“太太拜托二奶奶照应了。”说完,转身笑嘻嘻地边向外走,边说:“走了,完了。”正是:
走来名利无双地,打破樊笼第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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