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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

(2014-11-07 21: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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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

冬天

玉兰

叶叶集

散文

分类: 朝花夕拾

 

时间走到今天已是立冬,南方的立冬,冬显然只是风里丝丝的凉意,在土墙的一角上,仍旧嫣红着娇柔的朱藤花和洋紫荆。

 

这样的时节,酣眠、赖床是最好的消遣。一条半旧的薄被,坐着,卧着,都可缱绻缠绵,生死相依。不冷不热,刚刚好。半夜里有时醒来,楼下对面的茶座消无声息,夏天的斑斓遁入空寂,阑静得就像是鸿蒙未开。夜,就像一片阒黑的海,辽远而平静地轻漾着。

 

那条怒吠了一个夏天的小狗,不知怎么的,也忽然消失了。是主人终于和我们一样听不下去,送走它了,还是主人也走了,我们都不知道。每一个孤独的人都有他与众不同的苦处,每一个,都在寻找取暖的途径,人们在彼此的不在意间疗救着自己。

小区外面的洗车店也关了,那儿曾经车水马龙,店主为人也貌似不错,如今,他在几平方米的地上摆了一个卖粥的小摊档,没有客人的时候,他拿起扫把弓着腰扫地。有时,我们经过的时候,我会跟儿子谈这条街上的店铺更迭,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这条街上的每一店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故事。确认这一点,是因为这两个月来在网刊上浏览了故乡巷道的历史,让我有点惊讶。那些当年我们在里面肆无忌荡地闯荡冲杀的院落竟然有如此深长的历史,那些我们奔跑时不小心撞到的老人家、我们有时笑话迂腐迟缓的老人家,多少竟是风流人物。有眼不识泰山的天真,有点遗憾,可是,当年,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可能还是不如巷口的一碗芝麻茶来得惊喜。

儿子说,等他长大了,他要写一部关于童年的书。我希望他能把故事放在一个辽阔的时代背景里,也欣喜,他想长大了再写。

 

冬天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如期而至了,人们走过了夏和秋。原先不熟悉的事情,慢慢地,也都一项项应付了。你装得像一个理科生一样,实际上,每一次打完钩,都在心里欢呼雀跃。那天,你看到有人说班主任从来没有学过任何的管理学方面的知识,却管理了几十个状况很多的孩子。你笑了,嗯,就是这么回事。

 

冬天来了,万物始藏,人们也想藏了自己,藏在被窝里,如一条冬眠的虫子裹在一片慈恩的叶子里,躲过一切。据说北方人立冬日有吃饺子的习惯,梁实秋先生说:“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这一句真是深得我心。可是,朋友说,“如果饺子是最好吃的,说明你不是一个好厨手;而后面一句更不可乱说,显得不像个淑女了。”好吧,姐不想当淑女已经很久了……世间的温饱,说难就难,说易也易。破帽遮颜过闹市,也是过。

当伙伴们时不时地聚会、出游,我只想呆着,涂厚厚的保湿霜,好好在沙发上安静地读完几本书。等读完了这些无用的书,等喝够了茶,自会拉开窗帘去迎接树梢的晨光——那时,玉兰想必依旧郁郁葱葱。

 

在这里,玉兰不怕冬天,所以,它不藏。

我怕冬天,所以,我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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