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两个会，大多时间，叶子都趴在手臂上。关系国计民生的，各有算盘，叶子不想探头去看。伤脑筋。关键是她也看不懂。

秋的到来，总让她觉得困，不是慵懒，而是百无聊赖，好像该干点什么，却不想去干，又不敢不去干。那未能平静的心跳，没有用完的力气，如同不忍离去的夏季，叶子没有办法让它们息下来。

要干的项目，其实有好几个。摆在那里，叶子就是不去看个仔细。她知道，一看下去，她又会蓬头垢面两眼发直地抱着电脑奋战。有什么意义呢？

传达室不时有一叠约刊发稿件的信件，名头大得很。每次，拿在手中，叶子总会想：如果你们能告诉我有什么意义，我比你们更乐意。

倒是爬山实际些。南方的秋，林间郁绿依旧，只是空气中有了少了些许水汽，多了几缕凉意。爬山，让人专注，让人感觉到精神与身体联结在一起，肉体又与天地联结在一起。

下午，组织学生小辩论——关于职业的价值、职业的影响力和人生价值。在11班，有个学生举手发言，然后说：“老师，你不要再问下去了。我说不清。”在12班，有个学生问了个问题，然后说：“我们不要回避这个问题。老师请说。”叶子回答：“是的，我们不要回避，你先来。”叶子的观念和梁启超先生相左，她不想扭曲自己，也不想以自己的标准去引导学生。所以，兜来兜去之后，叶子郑重告诉学生：“你们这个年龄可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观念可能会有所变化。”换做以前，叶子早就言之凿凿，告诉他们应该怎样做了。

毕业班的尖子生，开始上下午第四节了，他们的秋冬，一轮新月将挂在回家的路上。办公室里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子，开始当上了班主任，学习怎样跟学生战斗，每天步履匆匆。年轻人，总是充满热情地拥抱生活，奔向前程。叶子总喜欢微笑地看着可爱的他们。很好，很好，生活就该这样。你们忙吧，我歇歇。

叶子也喜欢在人们专心讲话的时候，偷偷细细端详他们。白雪的痕迹，肆意的散漫……那些曾经宝贵的青春、健康、美丽，都换了什么了？

换了什么，值不值，幸福不幸福，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吧。

是一片叶子，本来就该属于山林的。尤其是秋天，更应该去享受一下阳光的沐浴，顺便积蓄一些在身体里，准备过冬。据说，今天的冬天，将是一百年来最冷的。

                                                                          ¤叶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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