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暖香

                          ◎叶叶集

昨天下午，呆在家里写总结。天很冷，偶尔有小雨滴落。泡了一杯绿茶，撒上一把桂花——绿茶心清清雅雅的，一如一个轻轻旋转的少女，桂花更是可爱，椭圆的四瓣，淡黄色，在清水里飘飘摇摇，香气袅袅，我最喜欢这样的花形，最喜欢这样的色彩，看得如痴如醉，喝起来更如梦如幻。这个冬天，就这样芳香起来、美丽起来了。

这个冬天，确实是又香又美的。客厅的一角，我又插上一罐水仙。说是一罐，是因为那个玻璃瓶本是糖罐，好像因此花香也多了一股甜味。我请教卖花阿姐，听她讲完此时一众水仙花的来历后，欣然以五元三束的价钱兜了一捧回家。晚上，儿子睡觉后，我就揽着被子猫在沙发上，打开台灯，在温暖的灯光下读迟子建。秋天的时候，我买了几本迟子建的散文，一直在读。我想，在我的印象里，迟子建的文章就此有了水仙的气息。

其实，迟子建的文章跟水仙花是不搭调的。一提她的文章，总会联想起雪山、朝霞、山风，甚至是佛光。我以一个南方女子的纤薄、低矮和生硬，去仰望她的朴素、沉静、厚重、轻灵和深刻。读她的文章，不知怎的，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悲悯宽慰的情绪。这种对人的关怀、对命运的不断探索以及之后的宽怀，让她的文章有一种精神力量。同时，作为一个语文教师，我常不自觉地为她新颖的比喻喝彩——我一向不大在意文采，但是，这些信手拈来的新奇想法，实是一个对人、对世界有着强烈好奇心，始终保持着一份童真的人才想得出来的。

比较遗憾的是，作者谈到了丈夫的早逝。我想，对于她来讲，文字就是最好的伴侣的吧？

与孤苦的灵魂相依，文字，能使生命不太苍凉——起码，给别人一点温暖——如我，在这样的寒夜。

白天也是很香的。办公室的对面桌，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刚刚大学毕业，知道好多新奇的玩意，这几天一起捣鼓滋润霜，黯然的办公室硬是给我们弄得香气袭人。每每搽完后，我们总先自己说，香得无法忍受。然后又安慰一声，过一会儿，挥发挥发就自然了。这香气让人精神抖擞，不宜在晚上搽。

晚上，就留给春华冉去的水仙花，留在芳颜暂驻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