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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乱山子

(2008-03-06 07: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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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神秘的乱山子

     每一次到盐津,都有人要说到乱山子,都说乱山子很神秘,都说要找机会到乱山子去看一看,实际结果是,想去的人多,而真正上去过的人并不多,由于上去过的人将其神秘化,乱山子在人们的心目中就越来越神秘了。那么,具体的乱山子是真的神秘还是不过如此呢?要有个相对准确的概念,看来还得亲自上去看看。
    我在2005年9月28日曾经到了乱山子的边缘地带,当时是石门守关人侯林和我在一起,侯林是多次到过乱山子的,说到想到乱山子去看看,侯林说他一个人上去没有把握,最好能请一个当地人带着去。而当地人谁最合适呢?就想到了在石缸教小学的徐有常老师,通过乡教办的请到了徐有常老师,徐老师有点推辞,觉得在秋天到乱山子去看不着什么,雾气大得很,一样都看不着。如果真的想去,最好在明年的春天去,到那时云开雾散,到处都是山花烂漫,美丽得很。在侯林的反复要求下,徐有常老师答应带我们去看看。
    侯林为什么会想到徐有常老师呢?就像说豆沙关就要说到侯林一样,说乱山子就要说到徐有常老师,因为徐有常老师是石缸本地人,高中毕业后跑过江湖,买过草药,后来当代课老师转正。侯林有十多年的时间在石门关前玄想豆沙文化,而徐有常老师为了将乱山子申报为省级森林公园,先后数十次两百多天呆在乱山子上,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写出了一万多字的对乱山子的考察报告。一个人关注一件事的时间长了,就会成为某方面的专家,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就对这个地方多了一份了解,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徐有常老师对乱山子的了解,肯定比其他人多。侯林和徐有常老师的关系很好,侯林是豆沙文化的专家,而徐有常老师是乱山子的专家,所以,在我提出要到乱山子的时候,侯林就首先想到了徐有常老师。
    徐有常老师家就在石缸的半坡上,他家的住房是典型的川南民居,在他家的神龛上的有关“天地君亲”和“历代宗亲”的牌位是他写的,字写得很好,至起码比我写得好,我也是练习过二十多年毛笔字的。侯林说,“飞来寺”几个大字就是徐有常老师题写的。因为他的父亲是“飞来寺”的住持,所以,我们就请他跟我们一起去乱山子。遗憾的是我们到了“飞来寺”的时候,天已经雾上来了,云雾满山,冷风飕飕,到处都是秋虫的低吟浅唱,我们只到了乱山子的边缘地带,看着雾蒙蒙的群山,要在荒无人烟的山上呆一夜,是需要勇气的,就找借口说下次再来吧。就这样,我们就返回了豆沙。其实,刚转到石缸村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本来想在炒米坡拜访一个姓唐的老人的,由于天已经黑了,再耽搁下去到汇同溪就没有车了。费了这么大的力,到最后只到了乱山子的边缘地带,只看到那满山飘荡的云雾。在豆沙的旅社里,我将徐有常老师写的考察报告全部看完了,但是徐有常老师的报告更多的是书面语言,没有身临其景的感觉。虽然没有进入乱山子,却凭空将乱山子想得很神秘,一年的创作,在我的每一篇小说中,都飘荡着乱山子满山的云雾,作品中没来由地就有了一种神秘的乱山子情结。
    真的是人有诚心,神有感应,有钱能做好多事,但最后做成了事情的往往是穷人,到乱山子,就由不得让我想到了四川那两个想到南海的和尚。在事隔一年以后的2006年10月27日,我再次来到了盐津,在盐津遇到了我的学生王忠华,他又说到了乱山子,但他有其他事不能去,我便在第二日离开盐津,同教育局的陈银辉老师等人到了豆沙,陈银辉是侯林的书法老师和武术老师,是一个每天在五点准时起床练习书法的德高望重的世外高人。再次到豆沙,豆沙发生了很大的变故,经过了大地震后,一切都得从头再来。我们在豆沙作了短暂的停留后就到了石缸,因为车也刚好能开到石缸,在村公所门口,我们遇到了徐有常老师,他说他很忙,不能陪我们上去了。说到要找去年没有见到的姓唐的老人,徐有常老师说他有这个姓唐的老人的孙子的电话,可以叫他的孙子在公路上等我们。经过了一片菜地,果然就遇到了一个年轻人,是接到了徐有常老师电话后来接我们的。炒米坡是因为在五尺道经过的时候有人在这里炒米花卖而得名,在这里,我们见到了80岁高龄的唐正举老人,唐正举老人说他家原来是在水田坝,先搬到万古,再由万古搬到炒米坡,老人的经历很坎坷,对上个世纪的有些事情心有余悸,再加之对我们是干什么的也不了解,对外人有戒备心理,说话就有些搪塞。老人说到了大土匪江赢洲之前的土匪是六叫鸡和黄夜猫子,这些人的武功都很高。说到请老人唱几段有关五尺道的歌谣,老人说,原来你们是收集这些东西的,这些东西我不说给你们,我死了你们就不知道了。由于上了年纪,老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唱了几段跟豆沙的地名有关的歌谣:
叙府下去讲南广,
金河一带讲官腔。
张家沟背箩多又多,
黎山顶的猪儿粑把名扬。
汇同溪店子开得旺,
一陂二瘸三锅庄。
半夜打个喽臭咣,
营盘坡地形像豆子样。
小关溪的凉水好熬糖,
大关的城墙高万丈。
金魁老道放毫光,
五寨的牛娃把牛放。
    我们叫老人多唱一些跟豆沙关有关的歌谣,这样的歌谣确实如老人所说,年轻人都不知道了。老人又唱了几段,几乎都是反映一个叫花子从横江到昭通的感受的,我们将老人往我们需要的问题上引,但是老人按他自己的思路上去。由于老人对我们留了一手,我们只好礼貌地离开了老人。
    我们来石缸的目的,除了见姓唐的老人外,主要还想看看石缸的茶园,因为石缸茶就是这里生产的,由于不是采茶季节,就只看到了满山飘荡的云雾。在到石缸之前,是没有想到上乱山子去的,但时间还早,侯林说干脆上乱山子去看看,侯林多次陪同外面的人来乱山子,但他说乱山子是一个不会让人厌烦的地方,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收获和发现。第二次来到这里,总不能到了乱山子的边缘又回去吧,已经到了乱山子的脚下,我们就决定上乱山子去看看,在山上住一夜,感受一下乱山子神秘的夜色。
    要到乱山子去,村支书就拨通了村治安员的电话,说是我们要到乱山子,要在山上过夜。治安员叫刘光全,是庙木坪的人,由于当年修建“飞来寺”的时候在这里砍伐木料而得名,到了庙木坪,就真正进入了乱山子。然而,虽然是到了乱山子的脚下,要到庙木坪也还在够走得很。从石缸村出发,到了黎山沟就分路了,一条是去年我们到“飞来寺”去的,一条就是进入乱山子腹地的,走的路不同,到的地方也就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黎山沟的周围,都是高山,山上有森林,这里的蜜蜂很多,都是野的。据当地人说,在半山腰的大树上随便挂一个蜂桶,就有野蜜蜂在里面采花做蜜。随便在大树上烧一个蜂包,里面就有“为谁辛苦为谁甜”的蜂儿子,这就是当地的一道名菜。想到一把火就烧死了成千上万的蜜蜂,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由于我们是在深秋进入乱山子,就没有看到满山的野花,只看到了满山的红叶。有种层林尽染,万山红遍的感觉。从黎山沟到庙木坪的山路两旁,除了红叶外,都是漫山遍野的竹林和杂木林。据说,在每年的打竹笋的时候,每天都有好多人在竹林里穿梭,有的人要外出打工,都要等过了打竹笋的季节才出去。由于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深秋,连绵秋雨,满山都是云雾,到处都是稀的。在小路的两边,到处都是野小葱,随便一拨就是一大把,等到了庙木坪的时候,就拨起了一大抱了。
    从黎山沟到庙木坪,一路都是在爬坡,十多里路程,几乎用了两个小时,汗水干了又出,想找个地方找点水喝,但半坡上没有人家,人家在山顶上才有。到了顶部,在进村的时候,遇到一个妇女,好像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一样,喊我们到他家喝茶,热情地为我们指路。村口有一棵古树长了横在路上,要弯腰才能进去,进村的第一家人就是村治安员刘光全家。刘光全家的住房也是典型的川南民居,我们在石缸村时电话联系的就是他。在他家的门口,养得有蜜蜂,是家养的,就有许多蜜蜂在门前飞。在当地老百姓的心目中,蜜蜂是有灵性的,要有道德和善根的人家才能养蜜蜂,如果这家人心地不善,蜜蜂会自己飞走的。我们在刘光全家坐下不久,天就黑了下来,有月亮从东山升起,照在乱山子上,远山一片朦胧,这时的乱山子,真的神秘得很。由于走得有些累了,大家就在火塘边一边喝茶一边剥花生吃。
    在村口遇到的妇女是紧随着我们进来的,她是刘光全的亲戚,是来帮忙的,进来就忙着做饭。在上山之前,由于上来过的人将乱山子说成了世外桃源,我们都以为这里很落后,想像中就到处都是半坡氏族一般的茅屋,上来之后才发觉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陈银辉老师在刘光全家门前走走,到处看看说,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在山下时我以为乱山子很穷,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落后,就凭穿戴,跟山下街面上的人家也差不多。陆游有一句诗“衣冠简朴古风存”,这里热情厚道的古风存在,但他们的衣冠并不简朴。几乎家家都有人在外面打工,都是见过世面的,说起浙江福建来,比我们知道的东西还多。虽然是在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一样的有各种家用电器,一样的拿出手机就可以天南海北,我们在山下有的他们都有,我们在山下没有的他们也有。同他们相比,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优势。吃饭的程序和端上桌子来的东西同山下大同小异,只不过多了些野小葱等在山下吃不到的东西。吃了饭,来帮忙的这个妇女坐在火边跟大家摆古,侯林读过《太上感应篇》,摆了许多因果报应的故事,气氛就变得神秘起来了。由于村支书和村主任是当地人,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就摆到了在黎山沟走夜路时遇到山精鬼魅的事情,说是在夜间走路,会有一种山精追人,就在你的前后,发出一种弹舌头一般的声音,有的会追你十多里路。说得我们毛骨悚然,周身起鸡皮疙瘩。看看门外的远山,在夜色下更加神秘起来了。这个帮忙做饭的妇女话赶话就说了一个更神秘的事情,说是在进村口的大树下,在夜间打着火把走路,走到那里就会听到竹林里有人叹息,火把就会自动熄灭。这个妇女摆完就叫找火把来她要回家,大家就说,最好不要去了,就在火边吹牛算了,一旦遇到火把自动熄灭咋个办。这个妇女就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来,但扎好火把,还是点燃就出门了,火把在朦胧的夜色里,转过弯就不见了。说到会追人的山精鬼魅,刘光全说,其实是一种相当于蝉一般的昆虫,只有手指拇大,在夜间见到火光就追上来,不靠近你,就在你的前后发出弹舌头一般的声音,你走多远它就追你多远,不了解情况的人是会被吓着的。
    打火把的妇女走后,大家就坐在火塘边继续摆古,陈银辉老师的特长就发挥出来了,他摆古的特点就像看别人说评书,他摆古的水平在盐津都是有名的。据侯林说,他这个老师书法写得好,武功也好。从他的谈话中,我觉得他还受到佛教禅宗的影响,像“月移山影来窗前,风送水声到耳畔”以及“人有南北,禅性不分南北”这类句子,他记得很多。陈银辉到过大山包两天,但他对鸡公山的描述,是我遇到过的最经典的描述。在刘光全家的火塘边,剥着花生米,喝着石缸茶,陈银辉就像“百家讲坛”一样围绕着盐津的历史和豆沙的传奇人物开坛说法,说到了中和乡被大火烧死的樊荣清,说到了会遁土的大土匪,说到了交子响水洞的“千年何首乌”和“万年何首人”,说到了乱山子的“九窝十八凼,谁人埋了出宰相”。由于我关注的东西不同,我就将话题往乱山子的风土人情上引。而这一方面刘光全就最有发言权了,在他的话里,随时贯穿的都是忠厚传家和因果报应等思想,从他这里了解了乱山子除了有满山飘荡的云雾外,随着森林的蔓延,近年来在森林的边沿地带还出现了野猪,野猪的数目在逐年扩大,野猪将农民种的庄稼拱掉,有的山头就放荒了。野猪一般是不惹人的,但如果你伤害了它,野猪甚至比老虎和狗熊还凶恶。乱山子的农民们有时将猪放到山上去,会遇到被野猪交配的情况,只是母猪生的儿不吃熟食,只吃生的食物。在刘光全家的猪厩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比一个大的九头肥猪,要将这九头肥猪喂大,不勤劳是不行的。可以这样说,在山下即使你看了乱山子的照片,你也想象不出这些关于野猪的话题来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用将近五个小时来爬山,也是值得的。
    乱山子这样的地方,群山排列,天门挂榜,就跟诸葛亮的八卦阵一样,这样的地方,不留下传说是不可能的,诸葛亮在这里有传说,在当地老百姓的眼里,乱山子就是诸葛亮的八卦图。吴三桂在这里有传说,他的传说是同陈园园联系在一起的,他在这里观星斗同他想当皇帝有关。但这些传说,在附近的一些地方也依然存在。乱山子之所以叫作乱山,是因为没有当地人带路,进来就几乎出不去了,要将徐有常老师描写的景点全部看完,起码要好几天,而我们不可能在乱山子上呆几天,刘光全出门看了看天色,进来说,你们的运气好,天上有月光,明天早上到中午不会有雾,我带你们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几乎就可以从前后左右不同的角度看到乱山子了。坐着听陈银辉吹牛,不知不觉鸡就叫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第二天早上,刘光全要捉鸡来宰,我不准他宰鸡,村支书说这是心意。我说有豆花就足了,心意领了,最后我用佛教不杀生的道理才说服了他们。吃了早饭,刘光全在出门的时候,他的老父亲喊他带上一把弯刀开路,我们就出发了。从庙木坪出发,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到了一个叫做代家沟的地方,从这儿爬上山顶,就基本上能看到乱山子的全貌了。只是没有上山顶去的路,刘光全带弯刀的原因就是为了开路,他在前面砍开一条路,我们就顺着他开辟的路上去,其实是顺着他砍开的地方爬上去,爬了几步我就不想爬了,我不知道这样的路即使上去了又如何下得来,随便一脚踩空就可能滚下去。然而,费了这么大的力到了这儿,就只能向上了,如果不上去,就可能留下去年一样的遗憾,毕竟上来一次不容易。上了顶部,刘光全随便砍了一枝树枝,按翻面前的蕨菜,人睡在上面一滚,就像睡在席梦思上一般,一闪一闪的。天阴着,好在云雾没有上来,就真的从不同角度看到了“一山还被一山隐”的神秘的乱山子,我反复地看,其实,乱山不乱,它们的排列,都是有秩序的,大大小小的一百多个山头,排列在乱山子上,只是没有人破译它们排列的密码而已,同我们在画面上看到的桂林山水差不多一样,只是乱山子没有水,如果有水就太好了。
    从乱山子的最高峰代家沟下来,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到处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有种万马奔腾的阵势,道路几乎都是被路两旁的山棵杂木所覆盖,在即将回到“飞来寺”的时候,路有点滑,我摔了一跤,加深了对乱山子的印象。“飞来寺”墙外的“马湖府界碑”依旧在外面风吹雨淋,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存在多久。不管你说得多重要,在当地人的眼里,它都只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
    去年到了“飞来寺”,其实只是到了乱山子的边缘,由于没有进入乱山子的腹地,凭空就对乱山子多了许多想象的东西。这一次进入了乱山子的腹地,看到了乱山子的地形地貌,同想象的东西相比,有些东西是一致的,而有的东西却是有差距的,差距不但有,还有点大。但乱山子究竟包含了怎样的“精、气、神”,怕就不是一次进入所能体会的了。在适当的时候,我是不是还会进入乱山子呢?这就要看机缘了,我做事都是随缘随份的,凡事不要太执着,能来就来,不能来也就算了,比起那些一次都没有到过的当地人来说,我年老体弱而两次上山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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