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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的那些事

(2023-04-01 07:33:36)

发源于甘井子区红旗街道鞍子岭北麓的北大河,是一条季节河。每年雨季发水的时候,大水退去,河套里形成一个个大水湾子,常年不干,那是妇女们洗衣服刷厨具的好地方,也是孩子们游泳和抓鱼的好地方。那时河里鱼主要有鲫鱼(小孩叫它吉瓜鱼)、老胖(又叫胖头鱼)、还有泥鳅(小孩管它叫泥了吿子)。河套里抓鱼主要有下面几种方法:一是在浅浅的河水里用双手对石头下面进行合围;二是两个人合作,用破旧的纱窗布拉鱼;三是将小河水拦上石头,中间留一个豁口布上小网,鱼就自投罗网;四是搅动死水湾子,将水底下的淤泥搅起,水浑了,鲫鱼缺氧就会把嘴伸出水面。这时就可以浑水摸鱼或有用巣子抄鱼。

河套里的鱼最难捉的是泥鳅,它身上发滑,游动速度快,游走的路线不规则。

小时候,有一年,前面场边小河套水快要干了,水草长得齐腰深,没有人敢进去,大人经常告诉孩子哪里有水蛇,还有蟒仙。一天中午趁大人不备我端着个脸盆钻进去,小河套里只剩下一小湾水,眼瞅着就要干了,水里一群泥鳅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用手往盆里捧,盆就很快就要满了。水面上的泥鳅抓完了,把手伸进烂泥里,将潜伏在黑色淤泥里的大个泥鳅一个一个摸出来。一盆黑乎乎的泥鳅翻滚搅动,看着都有点麻飒飒的。怕被大人发现了挨训,一盆泥鳅一下子都叫我倒进鸡圈里。鸡每天都在吃糠咽菜,过着扒拉找食的贫困的日子,哪见过这等美味大餐,一顿下来,撑得好几天不吃食。我老妈还以为鸡生病了。

在大井里抓鱼,我们自创了一个办法,用一个玻璃罐子,上面绑一根长绳提在手里,将罐子里面装上少许的饼渣子,放进水里。一会儿小鱼就钻进玻璃罐子,要等多进几条,然后迅速提起倒进小桶里。后来发现玻璃罐子太小,于是我又发明了用筐钓鱼的办法,操作方法是一致的。改进后的长处是提起的时候筐漏水,鱼一般是跑不掉的。不足之处是费饼子,经常趁妈妈不注意偷走半个饼子。没有办法,你不给鱼一点甜头,它是不会自投罗网的。

80年代初期,一个夏天的中午,三队那边有一个姓刘的孩子,看见东边大井里有鱼,跑回家拿来了炸药。那时炸鱼通常是将炸药装进玻璃瓶子里面,然后将雷管和引信插进去,再将瓶口封死。就在点燃炸药准备要扔的时候,井里出现奇异的五彩云图,仙女飘飘的梦幻世界,在他感到惊讶迟疑的一瞬,炸药在手里爆炸了。人被炸得血肉模糊在西红柿地里打滚。听到爆炸声,大家都赶过去,一看炸鱼人两只手不见了,眼球被炸出一只。好在药量小,不然整个人就会被炸飞了。那口大井里不知道都住着什么成了气候的东西,也许就是修炼多年大蟒蛇,它是不会轻易的让你炸死它的,它会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事千万别往井里扔炸药。

生产队解体后,大口井已被机井取代了,原有的水利设施遭到严重破坏,大口井有的坍塌了,有的被填埋了,有的严重污染没有生命的迹象。于是水库又成为抓鱼钓鱼的好地方。

邻居有一人姓王,长我一岁。一天晚上,他约我去老虎沟水库下网挂鱼。拖着70米长的挂网下水需要水性好、体力强、胆子大。我基本上具备这三个条件。拖着网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向对岸游去,水深不下十米。开始40米没费多大力气,等到挂网完全被水湿透了显得特别沉重,感觉有人在下面把你往水里拖。余下40米每游一米都气喘嘘嘘,接近岸边时人几乎在水中打转转,不小心挂网缠腿那要出人命的。这时如果撒手那就前功尽弃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拖网登陆了。将绳索绑在树上或缠在大石头上就完活了。坐在岸边筋疲力尽大口喘气,稍事休息还要游回去。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就得赶过去,去晚了别人就把网和鱼一起收走了。

想一想小时候抓鱼,后来拉鱼,感觉蛮有情趣的。当下是河套干了,大井填了,水库被承包了。即使你有抓鱼的天大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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