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常会遇见一场风,和风中裹挟的那些故事。
那一场风,自关河起,吹过两岸三地,吹过春夏秋冬。汉朝的大风起兮云飞扬,唐朝的狂风吹我心,宋朝的清风半夜鸣蝉,明朝的风驱急雨洒高城,这些风过潼关,一样的风吹树摇,一样的风过浪涌,一样的等闲识之。
那一场风,刮了多久呵,吹掉了多少长发,吹皱了多少面庞,吹花了多少胡须。吹得时间悄然老去,吹得青春孤独远逝。
风把风吹死了,风吹着春天去殉葬。葬在未解冻的黄河岸,葬在杨柳萌芽的潼河边。
风赶着诗去远方,诗中有雨水,有迎春花,有泛青的田野,有惊蛰的昆虫,还有一抹相思,缠绕在指间。远方那么远,只有一个人伫立在天边,像一棵树,守着一片云。见也能见,见也见不着。
风来的消息早传遍了山河表里,早传回这形胜之地。是摇晃的树枝,是飘扬的尘沙,是鞭哨尖叫,是一个又一个单薄的身影。
一场风之后,总想抬着头等细雨,雨却如害羞的小媳妇儿,低着头、斜着身、一闪而过。“唉,这咋就不见雨呢。”话音还未落,一场风又忽然而至。由小到大,由远及近。由凉薄到春寒。
风过乡村,有落叶、有扬尘、有婴儿啼哭、有老人呻吟、有妇人咒骂,却唯独少了中年男人的呵斥,和少年逆风而行的边走边唱。
风,还是决定去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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