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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夏日对鹭眠
郑彦英
今年夏天,我写了一篇关于白鹭鸟的散文,主要记录了白鹭鸟作为夏侯鸟,在郑州金水大道两边的法国梧桐上从栖居到离开的故事。写完以后交给几位朋友把脉,朋友们对白鹭鸟离开金水大道无不遗憾,一个朋友告诉我,其实白鹭鸟离开金水大道后,并没有离开郑州,而是到黄河边上的草窝苇丛里居住。我一听就异常高兴,问他是不是亲眼看见过,朋友摇头,说是听人说的。
我想,白鹭鸟到郑州,重要的原因是它们看中了郑州的环境,它们一展翅膀就可以换一个地方,长达十几年在郑州,充分说明对郑州的热爱。而它的离开,完全有弃我们而去的意思,同时,又说明我们这里的生态不如它新选的栖居地。如果没去别的地方,还是在郑州附近,说明它们对我们郑州情有独钟,当然是一件特别令人高兴的事。
于是,我在那一周的周六,驱车到黄河岸边寻找。我开的是一辆能够越野的宽轮胎吉普车,从花园口的黄河大堤上堤,一直往东到了中牟,没有看见白鹭鸟的踪迹,于是我又拐过头来往西开,过了花园口,再往西,还是没有看见白鹭,却见天上飞有乌鸦、鹞子等鸟,当然还有麻雀。正在失望之际,突然看见几只白色鸟从黄河浅滩上飞起来,脖子弯曲着,飞得很优雅,嘴里还噙着鱼虾等物。我禁不住大叫:“白鹭!白鹭鸟!”情不自禁地加大汽车油门,跟着白鹭往西开去。
很快,我就无法跟踪它了,因为它往西南方向去了,我的汽车却下不了黄河大堤。好在越到西边,白鹭鸟越多,它们飞行的方向大都一致,远远地,甚至可以看见它们降落的方。我记住了这个地方,下了黄河大堤以后,开车直奔那里而去。
这是一片我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说熟悉是我二十多年前来这里栽过树,而且连续几年都来栽,可悲的是当年栽过的地方,明年再来,树已经死了,并且死不见尸,我们只好又在原来的树坑里栽新树。有一次,我在一个树坑里,挖出来三个树根。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完全是不原来的样子了,大片的树林,大片的草地,人还很少,怪不得白鹭鸟选择这个地方来居住!
终于到了一个山包下,我凭着记忆,认为白鹭鸟应该在这个山包上,于是停下车,一个人爬了上去。
毕竟不是年青时候了,等我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当我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离我很近的白鹭鸟,它飞翔在一棵不大的树上面,嘎嘎地朝我叫,大有和我不共戴天之势。我就想,它肯定是一个母亲或者父亲。往树上一看,真是,一个不大的窝,窝里伸出几只小鸟的头,朝着天上飞行的母亲或者父亲叫。
“对不起。”我不由朝它们说,然后快步走开。
走到最高的地方,我才发现,这里真是白鹭鸟的好居处,比起金水大道来,这里特别安静,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天上飞行的白鹭,树上卧着的白鹭,窝里的白鹭,都很安全,而且,离它们觅食的黄河滩涂还近,它们当然要到这里了。
为了不影响它们,我坐了下来,但是,离我比较近的几棵树上的白鹭,还是飞旋着不肯落下,我就躺了下来,一动不动,静观着天上鸟的飞行盘旋和滑翔。这样以来,白鹭们很快忘记了我的存在,天上树上,出现了一片祥和美妙的气氛,这气氛让我痴迷沉醉,我就醉一般地看着它们,然后闭住眼睛,想在白鹭的鸣叫声中睡一觉。
很难睡着,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白鹭鸟的英姿不断出现在我的眼前,抑扬顿挫的鸣叫声更是不绝于耳,我命令自己,必须在这美妙的时间和地点睡一觉!渐渐地,就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概白鹭鸟已经把我当成山上的一堆土,所以它们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飞舞,有一只白鹭鸟,竟然立在离我不远处的地上,叨着地上的一条小鱼,可能是从它嘴里掉下来的。为了不惊动它,我等到它把鱼叨起来了,才坐起来。
这是我近年来睡得最浪漫的一觉,下山后我问一个过路的人,“这个山头叫什么名字?”他摇头说:“不知道。”我又问,“这儿是不是归邙山区?”他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惠济区。”
应该是邙山区嘛!我对自己说。就觉着这个路人很不负责任。
没想到过了不久,惠济区搞一个全国性活动,约我参加,我才知道邙山区易名为惠济区。
于是,我把白鹭鸟和惠济联系到了一起,并对朋友们说:“白鹭鸟还在我们郑州。”
2007年10月27日于CA4182航班上,落笔时飞机正在飞越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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