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故事----奇冤奇缘(第三十三回)

【第三十三回】小书生衙门凛然当面对质
俏花娘大堂害怕全然招认
诗曰:贫是夫妻富是婢,有钱享乐无钱弃,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去!
上回书说到,按察司陈大人堂上案审,衙役拿来卖肉吴屠户及妻子花娘到案。陈大人眼看吴屠问他:“你说因何把你拿来衙门?”
吴屠答道:“小人不知!” 陈大人按住性子:“我看你还是如实招来,不要连累好人替你受过,你因何杀了无尘和尚又抛尸入井,如若半点假话,哼!国法难容!”
吴屠眼珠一转:“堂上大人哪里话来,我吴屠一向踏实生意从不外出惹事生非,除去北边贩猪就在家中卖肉为生,谈什么杀了和尚又抛尸入井,小人我一概不知!”
陈大人看他狡猾抵赖,便伏过身子问道:“如你说来你就是安分良民本分生意,除去家中卖肉便去北边贩猪?”
答曰:“是!” 陈大人嘿嘿冷笑道:“你去哪里贩猪?” 答曰:“此去一二百里。” 陈大人又问:“此去一二百里,当日不能回家你又怎办?” 吴屠理直气壮:“这还用问,投店睡觉,这也有甚差错?” 陈大人直起腰来对左右喊道:“带曹文璜堂上说话!”
说来便来,衙役们不一时堂上带到血气方刚抱打不平的曹氏公子曹文璜,到得堂上,冲上面大人行礼过后一旁站定,瞥眼看见吴屠蹲在一旁脸上露出讶色。玉珠看见自己丈夫出来便拉了婆婆曹娘子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挽住文璜臂膀摸上看下亲热无比。
陈大人用手一指曹文璜问吴屠:“来人你可认识?”
吴屠扭过脸去一看,立时满脸惊道:“这不是贩猪途中所遇北边贩羊的胡云小兄弟!店中相识相逢恨晚,不想我酒醉后你却不讲义气不言不语偷偷溜走,今日为何你在这里?”
说完立时发觉自己说话溜言叫人拿住把柄,闷在那里垂头丧气。
陈大人对吴屠言道:“你可认识曹文璜?”
答曰:“不认得!”
大人问:“你说不认得,刚才所言贩猪途中店中相识,此话怎讲?”
答曰:“那是胡云,不是曹文璜。”
曹文璜见他还能记得“胡云”,便嘲讽说道:“我不是胡云,我是太原城里曹文璜是也。”
吴屠听了更是满脸迷茫道:“你不是胡云,原来曹文璜?”
文璜看看堂上陈大人便气宇轩昂对上说道:“报大人,此人便是我与杨大人所举途中遇到杀人吴屠,现在当堂但请大人对质,可知小生所举属实!”
刚说此言,吴屠户就大喊道:“不许胡言!哪个认识你路途之人,不得喷粪!”
曹文璜见他翻脸不认,走上前一步对他言道:“你说不认识我路途之人,你可还记得你我一起喝酒?” 屠户摇头:“不记得喝酒。”
文璜:“你可还记得你对我口吐真言?” 屠户:“酒后言语,不可当真!”
文璜更上一步:“哈哈!酒后真言不可当真,你说得何来?既然不认得我,又怎知我是胡云?”
屠户:“这,这·····!”
文璜见他语塞,大声问道:“你一会子说不认得我,一会子又说酒后言语不可当真,看你前言不搭后语,大丈夫做事不敢担承你还算得什么天下男人!那日在小店你酒后对我言道:‘···我也是太原府城外···来此地贩得便宜肥猪···哼!哪里来的什么他娘的鸟和尚···我的婆娘他也戏得?哼哼!···想我吴屠自幼杀猪,一个和尚···一刀捅死井里喝水,看他佛家犯戒···!’此话可是你自己说得?”
屠户听罢脸上冒汗!想了一会子狡辩道:“我看你年少之人说话定要看准,不得诬赖好人!”
堂上陈大人边听边想,此时也听见屠户说不得诬赖好人也便对文璜说道:“人命关天非等儿戏!他说杀了和尚你便举证,一人所见证单据薄,再有人证便可断定!”
曹娘子与玉珠听见陈大人如此一说也是心捏一把冷汗,低声埋怨当初文璜多管闲事,如今惹得自己难以脱身。
曹文璜一听也顿时傻眼!对大人说道:“报大人,我一个读书之人当然可以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别人杀人连带好人受苦我实实看不得下去,莫家老汉莫名入狱担当杀人罪名,仗义之人理应出头替他申冤,难道我还要帮活一个良善再害死一个无辜不成!此人屠户的确对我言说杀了和尚抛入井中,望大人明断!”
一旁莫家老汉嘿嘿叹气。小翠香稳住神情对文璜道:“姐夫沉住神气不可慌乱,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仔细想想可还有别人当证!”
陈大人稳坐大堂,对曹文璜说道:“你再想来,可否他人知道?” 曹文璜只好凝眉细想,思来想去,猛然一拍大腿喊道:“有了!”
众人惊喜道:“你快说来!”
文璜转脸问吴屠户:“那日你在店中可有摔盆打碗?” “这···!”
再问:“小二是否哭求?”
“这···!”
追问:“店家是否还你一桌酒席?” “嗯···!”
曹文璜向上拱手言道:“大人可把店家找来一问,便可知道我说是真!”
陈大人问:“哪个店家?” 答:“城东悦来客栈!”
按察司吩咐下边:“来人,快马加鞭城东悦来客栈拿来店家我要是问,不得有误!!”衙役马上出门拿人!
此处简段节说,长言三千六百里,短话一分半秒钟!不一会子外面脚步声声,衙役带进悦来客栈店家堂上站定。
大人问:“在下可是悦来客栈店家?” 答曰:“正是小人!”
陈大人用手一指吴屠户,对店家言道:“此人你可认得?”
店家转头一看,说道:“哦!此乃就是常住我店往来贩猪的吴屠户,是我小店的常客!”
大人又一指曹文璜问店家:“他是哪个?”
店家一看:“呃!那日我店小二招待不周,惹得屠户摔盆打盏,幸得这位书生好言相劝才算平息一场大闹,今日怎在这里相会?”
文璜说道:“那日屠户酒醉,对我言说他杀人抛尸,此事连累好人惊动官府,今天屠户拒不认账,请店家详情叙来!”
店家听此一说,转过身来眼看吴屠对他拱手言道:“现今公堂大人在上,小老儿多有得罪!想那世间:真真才是真,不得昧良心!小老儿开一小小店房只为招待南北客商落脚歇息,不想为此伤情害理纵容不良!那日尊客您怪罪小二酒撒衣襟便摔盆打碗不依不饶,如若不是这位小书生相劝还不知怎样收场,害得我白赔一桌上好酒席为你熄火!为你上菜也曾窗外听得你对书生醉说杀了和尚抛尸入井,吓得我小老儿腿软心麻半会子迈不开脚步走路···!”
堂下众人见店家说话与曹文璜言语一致心情释然!莫老汉伏地而恸大声喊道:“小老儿冤枉,大人为我做主!”
屏后陈邸节那里舒了一口长气,也为曹文璜庆幸脱离干系!只有那边颤栗杨重民只顾低头抹汗!
此时吴屠户已经瘫软在地没了气焰。
陈大人重重一拍大案,对吴屠喊道:“你还有甚话讲?不如早早如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妻子花娘见事已戳穿只得对丈夫言道:“事已到此,不得不说!你不言,我要招,免得与你一同赴死!” 故站出来冲上边一拜道:“小女子有招!”
陈大人:“招!”
花娘道:“那夜奴洗澡!” 大人问:“洗澡怎么着?”
花娘道:“和尚偷眼瞧!” 大人道:“僧人犯戒条!”
花娘道:“奴家一声叫!” 大人道:“一叫不得了!”
花娘道:“丈夫手拿刀!” 大人道:“和尚一定跑!”
花娘道:“揪住只一戳!” 大人道:“僧人命糟糕!”
花娘道:“丈夫扛死尸!” 大人问:“死尸怎样罩?”
花娘道:“邻村掼井内!” 大人道:“和尚赴阴曹!”
花娘道完又说:“杀人灭尸都是丈夫一人所为,与小奴家全然无干!”
吴屠户见花娘已然招认,便咬牙恨道:“好你个灭夫的毒妇!吴某死了,下世找你算账!哼!”
陈大人问吴屠:“你可知法认罪?”
吴屠低声回道:“知罪认法!”
堂上众人见吴屠招认已觉真相大白便都轻松起来。只有书生曹文璜不但不喜,却是走上前来一步,抱手冲上说道:“小生仍有一事不明。”
陈大人道:“你讲!”
文璜思索说道:“这杀人抛尸一事已然找到凶家,也释得莫家老汉嫌疑干系,可是这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到底怎么一回事?请大人祥辩也叫我迷雾之人知道明白!”
按察司陈大人听他一说,呵呵笑道:“这事看似迷雾,实则清楚明白!把事情串带起来不过如此简单凡平,你听我一一道来:张家员外女儿金珠家抬回大箱闷死了和尚。又换上绣花女服准备发丧。夜里和尚醒了身穿女服逃跑,半夜城外沿路到了豆腐莫家,丢却女服换得麻兰衣裤还却男装。再往西去路过偷看花娘洗澡被屠户杀死抛尸入井,这就是为何和尚身穿俗衣被人戳了一刀毙命而死。呵呵!正好遇到青天杨大人秉公办案,错把莫家老汉当成杀人凶徒。再遇到你曹文璜包揽词讼被杨大人误做杀人帮凶。呵呵!呵呵!如此看来,这个无尘和尚不守庙堂清规自破佛家戒律也是该死,但国有国法,谁人犯法自有律条制裁,如若任人随便戳杀也就国将不国成何体统?呵呵!呵呵呵!只是这位“青天杨大人”嘛,呵呵!”
听到此,杨重民跨前一步下跪道:“下官愿听教诲!”
按察司看他一眼凝重说道:“为官为宦乃是国家栋梁子民一方父母,理应为国分忧为百姓解难才是正理!万万不可无所事事昏昏终日误国害民!”
重民答道:“大人所言极是!”
按察司问道:“杨大人千秋几何?”
重民答道:“下官虚度五十二岁!”
按察司听了道:“哦!五十二岁也应是儿孙绕膝的年纪,待我上报巡按大人,那时杨大人便可回家颐养天福了!” 杨重民口称“下官谢罪!”
磕过头后站起一边垂立。
按察司又看吴屠户,手拿惊堂木狠狠一拍!道:“胆大凶徒举刀杀人,无视国法理应重刑!人来!把吴屠户夹拷锁了!打入死囚牢笼,待巡按大人秋后判斩!”
衙役们拥过来拉起屠户锁好木枷就往外走!花娘一见丈夫就要赴死分别,便动了恻隐之心,追过来嗷嗷大哭起来!
要知后事如何,静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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