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故事----奇冤奇缘(第三十回)
【第三十回】按察司公堂拍案斥责县令
小翠香庭上仔细抽茧剥丝
俗谚唱到: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无得吃,只能啃渍泥!
上回书说到,曹娘子婆媳二人陈庄探望陈邸节父子,并打探儿子文璜入狱一案怎样完结。说过一会子话,身为按察司陈家公子陈忠也来拜见了曹家大娘,曹娘子看见又是眼泪就出说道:“贤侄儿要为你那兄弟做主!” 陈忠郑重言道:“请大娘放心,为官为宦理应为民做主,今晚我要细细品查案件卷宗合情合理断案分情,一是一来二是二,小侄执掌国家法度,绝不让良人受屈,更不可奸人脱逃!不过,此地家中,不是议论公事地方,请曹大娘见谅!见谅!”
曹娘子听见,明白自己儿子清白,也就心中有数,回身看了一眼儿媳玉珠,婆媳双双放心。
酒饭以后,曹娘子看看天时不早,便带领儿媳玉珠辞过陈家众人。回到张家,就把按察司就要开审一事对员外夫妻及翠香详情叙说一边,大家只等明日衙门升堂开审!
二天刚亮,这里员外一家起来收拾,只留安人刘氏家中看护金珠。张员外,玉珠,翠香及曹娘子穿戴整齐,做好马车城外衙门赶去!
那里县太爷杨重民也早早命众衙役打扫衙门内外只等按察司陈大人到此迎接。
不一时,就听远处鸣锣开道呼声震天!杨重民赶紧带领一干人等街边恭候迎接。待人马慢慢走近,才看清仪仗开道引来威风风一顶绿呢八抬大轿,随后又是一顶蓝呢四抬小轿。等到轿落打帘重民忙不迭奔上前去跪地叩头,口呼:“恭迎按察陈大人!”
大轿走下来乌纱冠冕红袍加身年轻翩翩按察司陈忠,见杨大人叩头扑地走上前双手搀起重民谦逊说道:“杨大人多礼了,快快请起!”
重民刚刚站起,又看后边小轿走下冠带方巾素衣长衫陈邸节,便弯腰奔过去口呼:“愚兄等候贤弟多时!” 双方行礼喧哗。
众衙役仪仗列队,陈忠大步踏入衙门大堂,杨重民恭请按察司大案正座,自己一旁备了旁案又请邸节同坐,邸节说道:“不才邸节已经辞官卸任,不便大堂官审,贤兄公事,我这里只有屏后待听了。”重民只得随了邸节屏后另设桌椅茶盏。
安排已尽大家坐定,陈忠正襟开口问重民:“闻之此地和尚被杀一案,想必杨大人已经明察秋毫拍案定审了?”
重民赶快站出座椅拱手回道:“此地和尚被杀一案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下官实属愚钝,有请陈大人明示!”
陈忠听后微微一笑,尔后收起面容说道:“朝廷乃是紫禁统领之地,国家疆土广阔,各设州府达县,倘若文武百官都像杨大人遇事该断不断犹豫不决,级级上报传批再审,恐怕各州各府乃至刑部礼部也要累死几个千手观音!”
重民一听若若而是垂手站立。
陈忠又说道:“国家社稷全靠千官百宦尽心效力,庶民百姓全靠为官父母体察民情,才能风调雨顺业兴民安。拿了国家俸禄不为子民做主心下也就不能安稳踏实,杨大人我说的可是道理?”
重民微汗,低头答道:“大人说得极是!” 陈邸节屏后听得真切,捻须点头,心中暗暗佩服儿子高风亮节言吐不凡!
陈忠见重民仍然站立,又问道:“和尚被杀一事,我已看过案卷,其中破绽百出不能自圆其说。我倒要动问杨大人:你狱中关押只有疑凶没有真匪,真凶哪里为何不察?”
重民哧哧不能回答!陈忠又高声问:“又一曹文璜举报真凶踪迹,杨大人为何不追?你不但真凶不追反而把曹文璜掐监入狱当作帮凶,说你杨大人与匪徒串通一气为虎作伥实也不为过分!哼哼!” 杨重民微微抬头回道:“曹文璜一面之词不可准信。”
按察司听罢,忍住满腔怒火,大手桌案之上又是一拍说道:“你怎知曹文璜满口胡言?万一他说得真切吓跑了真凶,到那时你抓也不得又该怎办?曹文璜本乃路人巧遇吴屠,与此事无牵无连没有准信为何要满口胡说?你这一来无牵的入牢有挂的偷奸,伤却好人纵容凶犯,真真是胡云乱举!”
陈忠说着心中冒火,不由自主“啪!”大案一拍,直吓得杨重民浑身一震险些倒地!
陈邸节听到此时本想转出屏风为重民开脱,转念一想陈忠刚刚上任不得扰乱儿子办案,也就压住身子听他说甚。
陈忠见重民无话可说,便拿起案卷一一问道:“再问杨大人:和尚被人杀死,请问哪个才是苦主?”
重民怯怯答道:“无有苦主!”
陈忠又问:“莫家豆腐”疑凶杀人,请问原告又是谁人?” 重民答道:“无有原告!”
陈忠还问:“曹文璜包揽词讼被疑帮凶,请问有何干证?” 重民答道:“无有干证!”
按察司听到此时又是狠命一拍桌案,挺身说道:“真不知晓杨大人怎做一方父母,民间有案,既无干证又无苦主还缺原告,我看案卷,本不是什么难缠的大事,只是让你杨大人这一怠慢才变得如此麻乱,糊涂官司糊涂判,似这等的糊涂衙门,黎民百姓怎感皇恩浩荡!哼!”
看见按察司大怒,只吓得杨重民趴在地上叩头不止,口中念道:“大人说得极是,下官这就差人抓来吴屠归案!”
按察司大声斥道:“杨大人还想派遣差人,哼!一旁站了听了!”
杨重民站在一旁额头冒汗。按察司冲外边高声:“差人哪里?”
衙门大院此时静寂如夜,听了堂内对话,衙役们犹如避猫的鼠儿一般个个缩了脖子站班。听见大堂一声高喝,班头只得出班进入大堂为按察司大人叩头请差。
陈忠看看堂下问道:“在下可是当班狱头?” 答曰:“是!”
说着案上签筒抽出大签一只拿在手中命道:“速速拿来卖肉吴屠户前来见我,不得有误!” “是!”
转身外面带了两名精壮衙役,夹板锁链棍棒刀枪齐全威风风出门去了!
看衙役出去,这里陈忠又见杨重民站在一旁微微颤栗。屏后陈邸节也要出来为重民说情,不想刚一动身就听衙门以外惊堂大鼓“咚咚咚!”连响三声!站班衙役马上齐声喝唬!
按察司陈大人准请。大门一开从外面冲进堂上:老迈横秋张员外、如花似玉张玉珠、心急如火曹娘子、伶牙俐齿小翠香!
四人来到堂上一起跪下为按察司陈大人叩头。陈忠看看来者有的相识有的又不相认,也只得扳了面孔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一个道:“回大人,我乃是曹文璜丈人张某!”;一个回道:“小女子曹文璜之妻张玉珠!”,一个回道:“老身曹文璜之母!”;一个回道:“小女子张员外义女翠香!”
陈大人道:“来者何情?” 玉珠抢上前来回道:“我夫曹文璜包揽词讼为无辜申冤,不想被这昏官当作帮凶打入监牢!”
曹娘子也和声说道:“我儿冤枉!”
陈忠说道:“我这里正在审理案卷,待我细细查来!” 小翠香不紧不慢抬起身子冲按察司拜过说道:“陈大人请了!这件凶案看似麻乱,实则易判!”
陈忠看一眼翠香,就见小小女子:
桃花粉面,
柳烟星盼,
神情婉约,
乌云月半!
故对她言道:“公堂之上是我判审还是你来定夺?难道我堂堂按察司还要你小小女子出来帮摘乱麻?!”
翠香莞尔一笑,道:“大人乃是朝廷命官,掌管一方自然由大人定夺。大人公案在身,事情一时繁杂难分难析也是有的,如若小女子提出一个头绪,就像剥茧抽丝一般一层一层办得明白清楚岂不是好!”
陈忠见她说话清脆不惧堂上威严,也就往前探了身子说道:“看你几等都是为了曹文璜被押而来,那就让你小女子说出子午庚辰,我听得有些道理自然还曹文璜一个清白!”
翠香道:“请大人容小女子站起身来说话!” 陈忠言道:“容禀!”
就见小翠香站起转过身面对员外与玉珠深情说道:“事已至此,疖子就要出血!要想理清头绪必从开头说起,若落一点打乱全盘!详情叙说就要牵连张家诸事,还请爹爹不怪才对!”员外此时也是身不由己一旁无奈点头。
翠香面向上面按察司不卑不亢,朗声说道:“小女子虽然是为曹文璜一案,可狱中莫家豆腐无亲无故哪个替他说话?不知大人可否看过案卷?”
陈忠道:“自然看过!” 翠香道:“大人既然看过案卷,可否记得莫家豆腐疑凶杀人,官府从他家中搜出绣花女服一件?”
陈忠想想:“自然记得!”
翠香道:“豆腐老汉年纪若老鳏寡孤独无儿无女,他家突现女服哪里得来?大人可否拿来女服让我一辨,也许就此突破迷茫!”
按察司吩咐两旁衙役:“取来绣花女服我要一观!”
不一时衙役取来女服放上案角,顿时堂中华彩大放!但见:
盘丝绣彩红绫缎,珠花玉朵绿绸艳
百花春意闺阁暖,摘得一朵落全盘!
绣衣刚一放上大案,就见玉珠突地站起身奔上前仔细翻看女服,里外上下看过一遍猛回身就问员外:“爹爹这是为怎,女儿的闺阁衣裳怎么现在公堂?女孩儿的私物怎能展现众人面前!真真羞怯人也!爹爹你说这是为怎!?”
员外一见女儿质问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结结巴巴欲说不能。
按察司一旁静观:
先是翠香要看绣衣,以此欲解疑案;
次又玉珠羞怯疑问,看似事外之人;
三是员外有苦难言,定然事出起因!
心中盘算疑问起来:此中定然一段奇闻怪事,如此看来这件绣花女服乃是解谜的钥匙!
欲知后事如何,静等下回分解!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