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故事----奇冤奇缘（第二十一回）

【第二十一回】小书生凛然闯衙大义举报     昏县官漠视坐堂得过且过

        诗曰：少年不轻狂，留待何时想，举臂意挥毫，洒脱好文章！

    上回说到，曹文璜莫家豆腐作坊还驴，却是门前冷落大锁拴门！不想后院遇到邻村前来帮助看驴陈大伯叔，二人见面，陈大说起莫家老哥蒙冤入狱。文璜听罢义愤填膺，想起昨夜客栈投店所遇吴屠醉说持刀杀人，正与莫家老伯所遇一摸一样，手拍胸脯言道：“清平世界不伤好人！想我曹文璜也应算作见义执仗，实在见不得好人受屈，今日所遇不平我不得不管！依我看来趁热打铁，就去衙门速报此事，也解脱莫家伯伯天降横祸委屈受苦！” 陈大也附和道：“曹公子一去定能大白案情，还我莫家哥哥回家！” 文璜双手一拍：“衙门去也！” 回转身形大步迈出门槛，便挺胸凛然朝本县衙门一路走去！

    这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圣人面前讲经书，

            一说三问哑口语，装入布袋慢回悟！

    穿街走巷拐弯抹角，前面一坐巍峨高阶去处：

                                          一座衙门森垒壁，两旁威狮凶对立，

                                          三间大门严关闭，四根红柱顶天地，

                                          五层石阶高高递，六名小鬼众衙役，

                                          七星堂鼓喊冤去，八方对质辨详细，

                                          九久不招下地狱，十恶不赦鬼神泣！

    曹文璜看见门前东边木架堂鼓，走上前去拿起鼓槌抡圆双臂“咚咚咚！”擂鼓三冲！只听门里呐喊：“什么人大胆击鼓！” 随喊声处，大门隆隆两边开，一位衙役班头跨出门槛：

                        腆胸跌肚 二目圆睁，

                        双臂叉腰 气势汹汹！

    站在门前月台虎视眈眈看定击鼓小书生！曹文璜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心中不免突突发颤！定一定神情转念又想，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来之我惧做何来！故此理直气壮走上前去双手抱拳说道：“衙门报事，求见老爷！”

    班头翻白眼道：“状纸何来？”

    “无有状纸。”

    “无有状纸，少得罗噪，退了下去！若慢一步，便要遭打！”说完就要转身回门。文璜一见上前一步道：“大爷慢走，我此时来，一不告诉二不应堂，乃求面见本县老爷实举杀人凶犯至今逃逸行踪，人命关天是非小可，望大爷里边传话！” 班头听见回身说道：“你来实举杀人凶犯？你有何等实凭实据？呵呵！你可知举得好奖赏有功，举得不好系案连坐，一边等候了！” 转身回去，大门重新关紧！

     文璜站在阶下等了一会子才见大门隆隆又开，班头出门高喊：“老爷升堂，来人堂上回话！” 文璜不敢怠慢，紧走几步抬脚迈上台阶进得门里，才见大门以里涌路两旁两排持棍衙役整齐列队直直通向堂口！

     进得大堂抬头观看：左右几名衙役列队列站，壁挂渗人刑具枷锁铁链，

                       两旁回避肃静黑字堂板，堂中阴森恐怖荡魂嚇胆，

                       顶挂明镜高悬金字巨匾，前摆描金画彩朱漆大案，

                       墙画一轮红日海水江崖，正坐本县老爷堂椅威严！

     曹文璜面对堂上老爷单腿恭敬道：“晚生给老爷行礼！” 杨重民抬眼看定下面小书生慢慢说道：“在下既然自称晚生，想必孔孟门徒熟读诗书，你是哪个？今日前来有何等说道？” 曹文璜挺直腰杆子回道：“晚生太原城里曹家曹文璜，自幼跟随爹爹习学孔孟尚未出道。今日前来只为莫家豆腐老汉蒙冤入狱待审一事大抱不平！” 重民听此回话眼睛一亮，欠身问道：“哦！你为莫家豆腐大抱不平？那莫家豆腐乃是杀人疑凶，我已上报知府待审！你小小年纪有何等胆量敢为人命大事翻供辩说？说得好，本县要大大奖赏，说得不好，哼哼！想你必定明白此事的厉害！”

     文璜说道：“无有真凭不讲实情。既然今日胆敢登堂就一定胸有成竹！莫家豆腐实乃好人受冤，望老爷明察秋毫拿住真凶，还规矩庶民一个清朗明白！” 杨重民此时撑住身子拿起惊堂狠命一拍！道：“真情实话你细细讲来！如若说的不对，哼哼！别怪本官打你一个祸乱官府视听罪有应得的下场！”

     曹文璜定了一定心绪，便把昨晚夜店投宿偶遇吴屠酒醉道出杀人一事一字不差尽说详情。

     杨重民二目微闭听他详述完毕，思了一会子慢慢睁开双眼，看定小书生一脸白皙浑身稚嫩，鼻子里哼哼两声，藐视言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小弱冠竟敢私闯大堂包揽词讼！我来问你：你怎知夜店所遇吴屠便就是此地杀人凶手？” 曹文璜说道：“昨夜遇到吴屠醉说杀了和尚投入井中，听他说过只是害怕祸事惹身快速离开。并不知这里还有莫家老汉一桩冤情，今早听说莫家一事才思前想后两事一对，真真凑巧实实一摸一样！莫家老汉吃斋念佛，年纪若老怎能持刀杀人？定是吴屠所做殃及无辜，望老爷明镜！” 杨重民听后沉思。

     思了一会子，重民忽然又拿起惊堂重重一敲！问道：“你说两事一摸一样，你又怎知莫家豆腐冤屈冤情？我再问你：吴屠户可对你言讲和尚所穿什么衣裤？”

     文璜答道：“无有！”

    “我还问你：吴屠户把死尸仍在何处井中？”

    “不知！”

    “我又来问你：死和尚为何身穿莫家豆腐衣裤？”

    “这······！”

    “我还又问你：你可知莫家豆腐家中藏有绣花女服？绣花女服又是哪里得来？”

    “不知！”

    “哼！大胆！一问三不知就敢包揽词讼替凶解危！此地是此地，别处是别处，你昨夜宿店不在我县所辖，再说世上同名同姓同颜同色同等同样同情同理多得无数，你昨夜所遇是真是假不得勘察，拿来顶缸也未可知！” 文璜听他一说气冲脑门，大声说道：“老爷差矣！晚生所说句句是真，我遇吴屠虽在别县，可他家住本县，生意此地，他也说前去贩猪路过当时，怎么就不能疑他就是杀人凶手？”

     杨重民重重一拍大案，说道：“你与莫家豆腐有何等牵连替他说话？哼！一定是莫家豆腐杀人心切自己年老不支，便找来你这个年轻力壮与他共犯！来人！先把这小小刁徒打上二十大板，看他还敢大堂胡搅蛮缠藐尊犯上！”

     两边虎狼衙役拥上前来就要按住！曹文璜站起身来挣脱拉扯，大义凛然道：“我与莫家豆腐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只不过看他受屈替他明辨一番，却不想遇到你这昏天黑地的糊涂县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情由何来？你不勘察辨析要你何干？哼哼！此地清平世界有了你这昏官掌管百姓怎能安居乐业？你说我与莫家豆腐有牵有连，我看你与杀人吴屠倒是一家穿通！也罢也罢！你要打来你便打，我也眼睛不会眨他一眨，我看你打来！” 喊完横腰站定堂中，仰脸挺胸一副不忿！

     被他一骂，重民反倒吃了一惊，小小年纪如此胆量很是少见！此时拦住衙役动手施刑，自己坐在大椅沉思：想我杨重民为官许久，不求有甚功德，但求一方安稳。平时小小不言得过且过也就罢了，就怕本地本土出了重案大事，管得好为官本分，管得不好上责下骂。看别人鞍前马后前扑后拥，吃拿贪要挣得无数。我只管好自己对得起列祖列宗便就是了！现如今这里出了杀人要案，拿得疑凶，今天又来了祸案旁疑，我只要把人犯上面一推，只让上面知府勘察明判，到时该杀该剐与我无关，我倒落个清闲好人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便对下边曹文璜言道：“哼哼！你倒骂得我好！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先免去你的板子伺候。既然你自己缠到此案中来就别怪我有屈尊驾，你这干系人证就暂且在我这上等歇处好好背诵你的孔孟诗书，待得上边知府大人派下人来细细案审，到时再还你一个清楚明白。左右人来！先给这位尊儒戴上首饰免得逃跑，退堂！”说完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两旁衙役不敢怠慢，拥上前来铁锁套牢曹文璜脖颈，此时小书生才知道衙门台阶乃是鬼门魅户进得容易出得难！再想大呼小叫为时已晚，只得挣挣跌跌前拽后推关入牢房！

     曹文璜已被关入牢房不得回家，这里风波才又热热闹闹惊动了一位宠柳娇花，实不得已挺身而出！不得不出，大显身手····！

     这真是：

            一波未平一波起，安塘静水遭涟漪，

            翻得游鱼腾细浪，涌得岸边动蓼荠。

                                                     欲知后事如何，静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