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故事----奇冤奇缘(第三回)


【第三回】
张玉珠夜晚私访婆家院
曹文璜顶月开启自宅门
诗曰:乾坤一定是,东西两家门,上下三言语,左右四句诗!
上回说到,丫鬟翠香跑回绣楼扶住小姐玉珠,二人坐到床边,翠香说起刚才员外窗边偷听要为小姐退婚的消息。说完又添一句:“员外如此打算不知小姐心下如何,父母之言怎可违抗,小姐快做打算!”
玉珠面上一红一白,对翠香说起久藏心中无限肺腑话语:“爹妈如此作为实属下流不当!做人怎可言而无信,更别说一女许嫁两家有悖人伦常理,想我玉珠自有志气在身,自小熟读女儿经论,别家女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自不同,别说曹家诗书出身有望在天,即便下田耕作我也愿夫唱妇随男耕女织,做一世清白快乐强似那酒肉膏梁!”
翠香听罢拉住小姐双手问道:“小姐如何行事?”
玉珠道:“爹妈不良嫌贫爱富!我便豁出脸面上敛劝导,如若爹妈执迷不悟,呵呵!就别怪我另想主意!”
翠香又拉住小姐双手言道:“小姐自古少有的志气,真乃女中高洁,有你这样的主子也不枉我翠香做奴一场!小姐要对员外安人上敛劝导不免又要争论吵闹,可摆在眼前的事情怎样结果?”
玉珠回脸问道:“眼前何事?”
翠香道:“哎呀小姐,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曹家太爷治病花光家中应有尽有,如今早已盆干碗净!你不想想人要活必吃饭,一顿两顿还能抗过,三天四天可就要干饿而死!你在家中赌气不吃还有点心充饥,可那曹老夫人与曹公子拿甚吃嘴?”一句话直说的玉珠低下香颈“呀!”了一声!
玉珠抬起头来眼望翠香,想了一想,银牙咬住斩钉截铁道:“也罢!爹妈无良,我玉珠不能把事做绝,想我女儿家早晚一天便是曹家人,如今曹家母子遇难我不帮衬等待何人!事到如今我便顾不得许多,今晚天黑我抛却廉耻,先顾眼前急难,翠香,你便与我同去曹家探视一番,走在爹妈前面,也叫曹家母子放心!你可认路?”翠香答道:“我听员外说过住处,到了街巷一问便知!”
主仆二人一言为定,只等日落天黑去行那旷世义举!
晚饭时候,一家坐下吃饭。母亲刘氏溺怕女儿,唯恐重蹈午饭覆辙,只把饭菜弄得热热香香!玉珠一言不语低头静静吃喝。吃过两碗小米干饭,只把饭碗一推,斜着脸站起说道:“今晚要与翠香练习刺绣,别来打搅!”
说完扭身出去,这里员外安人知道女儿骄横厉害,也便不再搭理刮噪自讨无趣,由她而去!
回到绣楼关好房门,箱柜找出所有体己,数数足有一百余两装入木匣,等翠香回来又找出素衣包头二人赶忙打扮起来。
穿戴已毕,看看天色将暗,玉珠点燃一支灯盏,只把小小绣楼照得亮亮堂堂,用来迷惑爹妈屋中有人刺绣,然后包了头帕拿了匣子,然后主仆二人关紧房门一前一后:
悄悄静又静悄悄,猫儿不知狗不叫
顺着楼梯拐墙角,你走前边我跟脚
穿过花园踏小桥,高墙遮挡矮树罩
来到后门开锁吊,趁赶晚夜曹家瞧
二人轻手轻脚来到巷口,闺阁女儿初次上街不懂哪里,翠香左瞧右看不知应该何方走去!玉珠埋怨道:“你听爹爹说过住处,此时怎么晕向?这该何处行走!”站在那里顿脚!
天无绝人之路!玉珠正在发急,翠香眼尖,看见巷口正停几乘轿车揽客搭脚,喜出望外便招手呼来一乘,翠香说了去处,车官一听认得,二人高兴入车坐好,车官放下车篷帘子赶起驴儿,小车儿便轱辘疙瘩一路朝前奔去!
主仆车内相偎,玉珠反倒心中不安起来,小声说道:“到了他家怎入家门?羞怯人也!”翠香大方,挺起身子说道:“怎入家门?呵呵!抬脚进去!事已至此你还还忸怩捏怯,俗话说:踏上黄泉路,定过奈何桥!小姐自己一辈子大事不要犹豫,到时我来替你说话!”
车走一个时辰,一家门前停住,车官打帘摆凳,二人鱼贯下车。翠香兑了车钱打发轿车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西边一弯明月,清风飒飒树影婆娑。主仆左右看看街面无人,玉珠怀抱木匣一旁站定,翠香借月上前打门:
铜环三声夜深沉,远山近水梦中人
凭空降下玉女到,蓬荜生辉疑似神
打过门环,二人静等,只听门内有人走动,随脚步大门两扇“吱呀!”一声打开,内里问道:“何来?”
玉珠听见男人说话,身子闪到一旁藏起。翠香上前一步问道:“此处可是曹家相公居住?” 门里答道:“正是小可,夜晚来者何人?有何话讲?”
翠香马上答道:“我乃城里翠花街张员外府内丫鬟翠香是也,我家二小姐夜晚前来探视曹老夫人!”
话刚出口,只听门扇“咣当!”一声关严,脚步声音跑回内院!剩下门外二位姑娘干站那里不知怎是,你看我来我看你,四只星眼面面相觑!翠香左手搭右手,撅嘴瞪眼小声嘟嘟道:“完了!完了!傻姑爷闭门赶客,小姐这不是多此一举自作多情!”直说的小姐脸红耳热不知所措!
话说曹家母子有了交城县令陈砥节的银子过活不愁,母安子孝关门度日。曹文璜一心读书指望飞黄腾达;曹娘子盼望儿媳早日进门添人进口子孙兴旺。
这一天母子二人用过晚饭,曹娘子灯下缝补,文璜书房苦读。正在安静,忽听大门环响!曹娘子心里嘀咕:“这夜晚谁人打门!这两日,我的左眼蹦来右眼跳,不知财来是祸到!”逐唤来儿子快去迎客!
曹文璜开门一看是二位年轻女流,心下奇怪不知来着何人何干。直到听说乃是翠花街张员外府内小姐丫鬟前来探视,顿如沸水烫心一般机灵打颤!心下明白来者小姐她乃就是自己前世的欢喜冤家,如今的姻缘对头站在面前!不敢多想,关起门来大步跑回母亲房中,慌乱说道:“母亲不好!乃是翠花街张员外之女前来探视!”
曹娘子听罢,“突!”的站起道:“咿!这可真是‘冷锅里冒来热豆腐’!张家小姐乃就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夜晚黑天孤女寡男,因何事情抛却礼数前来我家?想来必有原因,儿子不可怠慢,快快请进!”
曹文璜重新打开大门,门外二位正在踌躇。公子低头躬身口中腼腆说道:“恭迎不周,小姐请进!”
这里翠香才手挽小姐玉珠手臂:
轻迈湘莲高抬腿,老榆门槛槐花碎
萱堂婆母慈威坐,未曾拜堂先相会
文璜头前侧身领路,主仆随后低头跟行!玉珠偷眼一看文璜,真乃是:堂堂玉貌潘安妒,伟伟身躯二郎形。心中兔儿突突乱跳!
来到正房门前玉珠停住,文璜两步躲进书房避讳。翠香抬步进屋,看见正坐老妇,知道就是曹家太婆,便双膝跪下欲行大礼!翠香道:“为老夫人请安,我家小姐前来探视老夫人!”曹娘子赶忙接住道:“姑娘免礼,小姐哪里?快快请进说话!”这时玉珠小姐才低头遮面款款而入,曹娘子上前颤巍巍一把抱住,心疼肝肉不知怎说为是!爱抚许久玉珠才行过大礼,退去外罩大衣服双双落座,翠香一旁搭衣抱匣而侍。
这真是:
莺口道出惊天事,老耳听来霹雳音
书房针刺肝胆意,大厅铮说肺腑言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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