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故事----奇冤奇缘(第二回)

【第二回】
小翠香窗外偷听
义玉珠绣楼表情
诗曰: 一生一世一传情,好男倩女不重逢
若道寒节无意闹,咬牙切齿恨西风
上回书说到,曹文璜母子二人得了陈砥节差人送来救难五百银子,母亲曹娘子心下安稳踏实,今后日子吃喝不用发愁。又整日对佛祷告,恳请菩萨保佑先夫贤弟陈砥节阿弥陀佛,再只盼儿子文璜刻苦读书,早日迎娶儿媳玉珠来家!
这乃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老燕伤却幼雏难
百里赠银情意重,寡母孤儿心始安!
这里曹家母子盼望迎娶新妇到家,真真做梦娶新娘----想的倒美!已经妁婆之言,媒公之语,两家签字画押的婚事。却不想丈人张员外看看这头亲家公大病已殁,家财田产典卖怡尽,只撇下寡婆孤子一老一少望天瞪眼!心中窃窃嘀咕起来!
这天中午,正厅摆下便席,员外夫妻落座上下,单等女儿同吃午饭。丫鬟翠香一声:“小姐慢走!”帘儿一响,玉珠飘然而进,下首坐定,翠香服侍吃饭。席间,一家三人说些清谈晓月淡论日出之类无关紧要。吃了几口,玉珠嫌菜淡汤凉,便拿出小姐脾气放下筷子使气打碗!妈妈刘氏看见不快,训道:“菜早已做好,等你不来自然冷了,女儿这大还挑三拣四如此刁蛮娇惯,冷热你就将就些呗!秋后就要出阁,难道到了婆家仍是如此行事不成?”
玉珠刚要回嘴,员外一边冲安人挤眼使色,安人知趣住嘴不再说话。玉珠这里赌气饭也不吃,站起身来杏眼一搭,柳腰一拧独自回楼去了。
翠香此时不便退去,服侍员外安人吃喝已毕,撤去碗盏新沏香茶,站在一边听候吩咐。
此时员外安人座分左右面面相觑,翠香走也不可留也不是,站在一旁尴尬无趣。安人一声:“翠香退下!”这小丫头才闷蝶出笼一般旋出门外!刚要转身去找小姐,忽然想到刚才饭间员外冲安人使色必有缘故,此时又被安人屏退必有话讲,心中想到:“这二老对我家小姐一定有事相瞒,不然何必使色打眼,我不如窗外偷听一番,也好实情禀告我家小姐!对!就这么办!”主意已定,便蹑手蹑脚来到房角柱前:
灵耳窗下探密事,歪嘴房中道端倪。
房中安人打发出去翠香坐在桌前喝茶,员外关好屋门,随逐转身摇头“唉!”了一声响!刘氏抬头问道:“员外何事心下不遂唉声叹气?方才饭间有何缘故不叫女儿听见?”
员外坐下说道:“唉!我前世造下甚么冤孽,今生菩萨不给我送儿子,只得两个赔钱的丫头仍然不叫我省心息力!”
刘氏听此说话亏心少理,便好声言道:“员外那里说话!你我这大年纪已然如此,虽然没有儿子,可两个女儿两位女婿一样行事,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两位女婿不就是一个儿子!”
员外道:“话虽如此,女婿哪有儿子亲?你看那大女金珠王家女婿一年半载不见一面!那位没过门的曹家二女婿如今····!”刘氏赶快问道:“曹家怎样?”员外见问便无可奈何道:“说来话长,想当初我看他家诗书人家殷实温饱,虽然田地房产不多也还算中上,那曹文璜也趁心可人!安人有所不知,自从曹夫子大病直到去世,用光家中尽存尽有,如今曹家母子也就变成了穷鬼!那曹文璜还未出试,天上又不掉金银,照此不多几天他家母子不就变成饿殍?”刘氏听说吃了一惊道:“怎说?曹亲家去世了!哎呀呀!好好的人儿说去就去,既然母子遇难两家至亲,员外理应接济才是!”
员外圆眼一瞪道:“呵呵!妇人之见,你倒大方!俗话说救急不救难!曹娘子说老不老,曹文璜也大不小,我自己没儿子也便算了,怎说倒要我白养曹家母子?何时出头?何时到了?难道要我堂堂员外去做曹家孝子贤孙不成?我张家银子也不是白白飞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刘氏沉思一会子又问道:“员外本想怎地?难道至亲女婿见死不救?”
员外双眼一闭:“什么至亲?哪里女婿?说是至亲便至亲,不说至亲便不相认”刘氏道:“员外怎地?”
张员外睁开双眼对准刘氏耳朵说道:“女儿亲事说退就退!一来绝不沾穷染酸连累你我,二来也免得玉珠丫头过门受穷,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刘氏又是一惊一乍:“女儿亲事早已写下婚书,媒妁俱在怎能说退就退!”
员外此时也就抛开礼致信义,站起身来拳头一锤桌面,斩钉截铁道:“我已盘算多日,心意已决!当初没得看准,如今事理变化,我要退婚择婿另嫁,谁人还能堵门强逼不成!!”
刘氏原本就以丈夫为准,自己又无心胸算计,看见丈夫意决悔婚不可挽回,再加也有些不舍自家银子外流,也就叹一口长气,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房中夫妻二人密谈私语,本欲不让女儿知道,哪知丫鬟翠香窗外已然滴水不漏尽听祥知!
翠香立在窗外边听边气,心中好大埋怨员外安人背信弃义,又想自家小姐尚且不知底细,若不是我今日偷听得来消息,一旦择婿另嫁我家小姐糊里糊涂美滋滋上轿出门,岂不是一女许两家让世人笑掉大牙!哎呀不可不可!快去报与小姐说之!
想到此,翠香撩起衣裙:迈开金莲一对跑前后,
甩起嫩藕两根展左右!
好似逃蝶躲扇一般忽闪闪转眼便不见了!跑到玉珠绣楼,一溜拾级而上!
小姐玉珠刚才吃饭闹气没有饱肚,如今自己一人闲悠悠独吃点心,正在品味,忽然“嗵!”的一声门扇双开!倒把小姐吓了一跳,双手一抖点心掉在楼板!抬头一看,乃是翠香冒冒失失风风火火跳进门来,玉珠沉下脸骂道:“死丫头,大天白日吓我一跳!难道有狗身后要追!”
翠香不管,近前来拉住玉珠双手紧摇道:“小姐,你还这里填嘴,大事不好了!”
玉珠甩开翠香手臂回身坐到床边怪道:“什么大事小事与我何干,我要睡觉!” 翠香急喊道:“此事就是为你而来!曹家太爷已然过世了!”
玉珠刚要睡下,听此言愣怔一下坐起身来问道:“此话当真?”翠香回答:“千真万确哪能胡言!曹家太爷过世好几月了!”玉珠默默好一会子,轻声言道:“曹家太爷过世爹爹怎地不言不语?如此大事爹爹为何捂盖多时?如此说来我该如何是好?”
抬头眼看翠香,此时翠香反而不急“嘿嘿!”冷笑几声!潮道:“你该如何是好!呵呵!你家是你家,他家是他家,曹家太爷过世与你何干?”
玉珠听见翠香如此说话,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放肆!胡说!真该掌嘴!怎说与我无关,曹家太爷乃是我没过门的本家翁公,你难道不知?”
翠香道:“我怎不知,人死如灯灭!翁公死了,曹家太婆姑爷已然变成穷鬼,你就过门同样守穷,哪像如今吃香喝辣为所欲为!不如早早退婚撇亲,快做打算,免得将来不可收拾后果!”
翠香一席言语直气得玉珠咬牙切齿,站起身就要暴打!翠香逃到门后躲起,玉珠边追边骂:“死丫头说话不怕神鬼割舌!我算没看透你小小丫头竟如此不良居心,如若你言成何体统?如若你言世上还有无天理良心?看打!”
追到门后,才看见翠香一步奔出抱住玉珠嘻嘻大笑,反把玉珠小姐弄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翠香扶住小姐,二人坐到床边定住喘息,看小姐还在气头,翠香这才一本正气对小姐说起刚才员外窗边偷听的消息。说完又添一句:“员外如此打算不知小姐心下如何,为了试探小姐心思,刚才我才正话反说掏你心窝,见你坚贞不屈,翠香我实在佩服!可是,父母之言怎可违抗,小姐快做打算!”
玉珠明白翠香试探,也不再生气,面上一红一白,对翠香说起久藏心中无限肺腑话语:“爹妈此种作为实属下流不当!做人怎可言而无信,更别说一女许嫁两家有悖人伦常理,想我玉珠自有志气在身,自小熟读女儿经论,别家女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自不同,别说曹家诗书出身有望在天,即便下田耕作我也愿夫唱妇随男耕女织,做一世清白快乐强似那酒肉膏梁!”
翠香听罢拉住小姐双手问道:“小姐如今有何打算?”
玉珠道:“爹妈不良嫌贫爱富!我便豁出脸面上敛劝导,如若爹妈执迷不悟,呵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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