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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果酱情人集”目迷五色中,有部西川美和拍摄的《女神的足裸》,这部短片改编自乃南的同名小说,这故事并无太多新意,只是个简单的童男暗恋少妇的故事。其中的女孩奈月将在美国工作的父亲当作半个偶像、半个情人,漠视母亲的存在。男孩真吾到女孩奈月家做家课,偷窥到窈窕貌美的伯母便心神荡漾;弯下身子本为结鞋带,看到伯母洁白纤细的小腿便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女孩听到父亲打来电话,逼不及待把电话从母亲那夺过去,钻进房里谈个不休。狂风骤起,暴雨如注。女孩为找爸爸送她的笔,少妇去阳台收回晾晒的衣服时,被玫瑰盆栽缠住裙摆,唯有叫男孩帮忙。男孩视而不见,少妇不得已,把一件衣服向男孩掷去。男孩抬头,见穿连身白裙的伯母已在雨中湿得水淋淋了。男孩跪下,小心奕奕地为心中的女神解围,在风雨中把白玫瑰荆棘和白裙摆解开;简直就像膜拜仪式。这类故事的基调——少妇别具风韵,男孩是忧郁敏感,感情是纯洁的……只是青春前期的小插曲,影片镜头的光影处理相当好。音乐也十分不错,有一些爵士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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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让我想到三池崇史《切肤之爱》(改编自作家村上龙的同名小说),青山重治丧妻七载,作为电影制片人,以召募女主角的名义遴选妻子,实际上是想找到亡妻的影子,山崎麻美的出现,圆了重治的梦。然而与山崎麻美相遇后,太多的疑问与顾虑把他对婚姻的恐惧转化为一个又一个的暴力梦境。山崎麻美就是典型白衣天使、貌似贤妻良母,对男人乃至孩童都具有无穷的吸引力。谁曾想她有不为认知的秘密,幼年惨遭叔叔非人性凌虐摧残(以火钳烙其大腿根),长大后养成了施虐的病态习性,成了不折不扣受虐症。
抛去虐恋这个层面,我们也可想到谷崎润一郎《梦浮桥》中犹如幻境的恋母回忆,无疑都是体现女性的温柔与氤氲。男人对此种女人怀有的情欲遐想,并不是以生理交媾为目的的,那是对哺乳期母性的思慕与憧憬,一种潜抑发育的滞留心智,表现为吸吮冲动的潜意识,也就是性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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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光二郎导演根据谷崎润一郎小说改编的《富美子之足》,对女性的“足部”做了美仑美奂的描募,塚越老人纳艺妓富美子(加藤罗莎饰演)为妾,能够触摸她的美腿令他十分满足。病重时,他找来塚美术学校的学生宇之吉以给富美子作画。宇之吉在绘画时,看到富美子的美丽的脚裸唤起了童年的美好回忆…。塚越临终时,只有富美子用脚挟着沾着肉汁的棉丝送入他口中,他才可以勉强进食,他吩咐富美子,在他说断气之前,将脚踩在脸上!在富美子的脚下,他在感到无限喜悦无憾地死去。短片中宇之吉与富美子神情暧昧,他与老人塚越对美足有着同样的心情。这个主题深化下去,就成了谷崎润一郎①后期作品《键(钥匙)》 ,导演市川崑、神代辰巳、池田敏春、木俣尧乔等都将此小说改编成电影。其中的一对夫妻年龄尴尬,大学教授56岁,妻子郁子45岁。教授身体衰弱,面对面对性欲旺盛的妻子力不从心,体力衰弱的教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产生一个邪恶而致命的想法。郁子晕倒在浴室时,他唤来年轻力强的学生木村,将裸体的妻子抱进卧室,后来又多次让木村对裸体熟睡的郁子拍照。他设法让年轻的木村对妻子产生爱欲,想用木村对郁子的情欲做催化剂,也能够把他对妻子的力量重新激发起来。不料郁子在木村身上,真正体验到了新鲜、而摇曳多姿的性,将自己二十年深埋身体的性意识突然唤醒,一发不可收拾……
崇尚官能的谷崎在《富美子的脚》中,塑造了一个对女性脚极端崇拜与憧憬的老人形象,晚年谷崎创作了《疯癫老人日记》(木村惠吾1962年改编为电影),描写了一个重病老人不顾身体安危,疯狂地迷恋着儿媳飒子的脚,在死之前,甚至要求把飒子脚的形状做成雕塑,放在墓碑的前面,好让自己死后也能继续享受。对于女人的美足,“疯癫老人”鞠躬尽瘁死而不悔,就像一个受虐者甘心情愿地遭受施虐者的无情鞭打却乐在其中。女性的双足承载了谷崎对官能美的独到理解,洋溢着对女性美的至上崇拜。
①谷崎润一郎很早与电影结缘,在上世纪二十世纪默片时代,他就和栗原汤默斯合作《业余爱好者俱乐部》,担当此片的顾问和编剧,影片主角为谷崎的小姨。岛津保次郎在1935年将《春琴抄》搬上银幕,女主角为著名影星田中绢代。五O年代沟口健二将谷崎名著《刈芦》改编为《阿游小姐》,获得成功。新浪潮电影时期,1964年武智铁二《白昼梦》上映,这部电影改编自日本著名作家谷崎润一郎的同名小说,在当时极为轰动。增村保造将《卍》(1964)、《刺青》(1966)、《痴人之爱》(1967)先后影像化,无一例外都深受好评。武智铁二和增村保造也都是当时“粉红电影”的代表人物。1983年市川崑将谷崎颠峰之作《细雪》(岸惠子、佐久间良子、吉永小百合主演)影像化,影片镜头简练,不失细腻,具现代意味兼具浓缩古典唯美意境,成为谷崎文学改编的佳作。谷崎的作品不断被翻拍,且版本复杂,《键》有市川崑、神代辰巳、池田敏春、木俣尧乔等版本,《春琴抄》有伊藤大辅(1954)、衣笠贞之助(1961)版这两版,2008年金田敬再度翻拍《春琴抄》口碑明显不如西河克己(1976)那版(山口百惠、三浦友和主演)。谷崎的作品《刺青》被翻拍最多(至少8次)像最新的佐藤寿保(06)、瀬々敬久(07)、堀江庆(09)版所获反响都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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