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直·有容乃大，有本则欣》

图文/丛萌

 
“甪直古镇”牌坊

    有人曾说甪直：“一个难读的名字，一个难忘的小镇”。果不其然。

    最近两月内，我去了几次甪直。再次亲身感受了水墨江南古镇的风韵，于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便有了之前所发的十篇诗文（配图）。以我自身的视觉和角度，抒发了对甪直古镇的审美情趣，权当一种美好的纪念吧。

    金山石“甪端”雕像

    甪直古镇有三横三竖六条河流，连同吴淞江，乌瞰像一个“甪”字。于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兽“甪端”，便被作为了古镇的镇标，其取意十分贴切和传神。据说甪端能日行一万八千里，通四方语言。它集历史、人文、民俗、传说于一体，不仅是速度快、信息灵、保境安民的象征，也是当代甪直人与时俱进、不断创新、勇攀高峰、造福于民精神的体现。

    记得我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第一次去的时候，那时不通公路，只有水路。在人民桥轮船码头坐船，经灭渡桥、阳关至甪直，需要四个小时。当八十年代中期修苏州至上海虹桥机场快速路的时候，有关方面为了节省费用，竟差点毁了这个小镇。当时有古镇保护专家坦陈直言，据理力争，才免遭肢解，这或许就是古镇的福分吧。

    是的，古镇确实是一块福地。2500年以来，它躲避战乱，鲜有灾荒，人们丰衣足食，偏安一方。镇上商贾云集，人文荟萃，小桥流水，民风淳朴。这在一些文献资料中都有翔实记载和佐证，我且在前十篇中亦有所介绍，在此不复赘述。

各式船揽石

    因以古镇浓郁的文化氛围，老街上古玩店随处可见，且绝大部分为当地人经营。而不像苏州，河南等外地人占了主要成分。古镇的文化还体现在水巷旁，那一枚枚的精致的船揽石上。现幸存的数十个船揽石，其雕刻手法有阴阳、浮雕、立体，造型丰富。多为吉祥图案，如寿桃、如意、蝙蝠等；也有反映古老传说的，如狮子绣球、刘海戏金蟾等；还有简明的图案，如猫眼、象鼻、立鹤、奔鹿、灵芝等，它们都体现出民间艺术的质朴美，并使得石驳岸有了灵性，成为水巷中另一道独特的风景。

兴致勃勃踏台去

    古镇的风情，还体现在那惹人注目的吴东水乡服饰上（我已在沈宅篇中简略介绍）。街上的导游，摇船的船娘，以及表演当地特色文娱节目的女子，各展风采。那天我看到一组表演“打莲厢”的演员，兴匆匆地赶往新落成的文化园大戏台踏台，随后，又在香花弄看见她们乐滋滋的归来。

高高兴兴把家回

    若你徜徉在老街上，还会冷不丁地会遇上一些高人，随时带给你惊喜。在南市下塘街，那天我就遇到了一位严焕文先生。

南市下塘街“作文茶楼”

    他67岁年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年轻些，可能是长期文思的浸润吧。目前正代“苏州小荷作文基地”打理着在甪直的“作文茶楼”。听说我是好文之人，他兴致勃勃地从家里拿来了为“江南文化园”撰写的楹联和桥联，除约定俗成的“甫里八景”名称外，均对仗工整，平仄合律，比喻贴切，用词恰当。现已全被镌刻在新落成的石牌坊和桥上，成为文化园中点睛之笔。老严不仅对甪直古镇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还拍得一手好摄影。那得天独厚的条件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所构成的照片，有不少已被游人觅走。与其攀谈，无疑是一种文化熏陶和精神享受。

    古镇曾经是闭塞的。也许正是这种闭塞，它才少了一些市侩气，商业味，多了一些大气和人情味。古镇除部分景点需买门票外，老街是免费开放的。并不像有些古镇那样，把整个镇圈起来，若要进镇来，留下买路钱。无疑使游客心里产生隔膜，影响了人与人之间的融合。

王韬纪念馆

    同时，古镇又是开放的。它并不囿于小镇狭窄的眼光，能够接受新事物，新观念。中国近代著名思想家王韬，就出生于镇上的书香门第。18岁以第一名考中秀才，1849年起在上海墨海书馆，从事编译西学书籍达13年。后以“圣朝之弃物，盛世之罪人”身份遭清廷通缉，于1862年10月逃离上海，开始了长达23年的流亡生活。期间，他主要居住在香港，协助英华书院院长理雅各将中国的“四书五经”译成英文，促进了中国文化在西方的传播。1867至1869年，王韬漫游西欧，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第一次对欧洲的实地考察，并亲历了1867年的巴黎世博会，成为最早见识世博会的中国人。

文化园“甫里遗梦”石牌坊

    目前，在古镇中市河以东，眠牛泾浜南，一个占地62800平方米（其中规划古建筑面积8370平方米，园林景观42500平方米，景观桥13座，驳岸1500米），总投资18000万元的甪直江南文化园已正式竣工，甪直历史文物馆、水乡服饰馆等已经完成展馆布置，休闲水街、传统文化工艺一条街、美食村、游戏公社全面进入招商阶段，并将于8月底进行试营业。

文化园假山

    江南文化园将依托甪直古镇资源，把握人脉物脉文脉，以文化游、生态游、风情游、古镇游、现代游和休闲度假游等不同层次，突出以吴文化和江南水乡神韵的旅游主题。从而实现由传统观光到观光与休闲、娱乐等相结合的全面转型。

器宇轩昂的文化园古戏台

    当然，甪直还有它美中不足的地方。水环境的现状亟待重视，治理力度必须加强；中美桥北堍及街心花园内的测字算命地摊、街头赌牌现象、东市上、下塘两侧墙上布满的“牛皮癣”广告等等，这都与古镇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希望引起镇上有关部门的足够重视，及时采取相应的，切实有效的措施予以解决。

文化园“彩练桥”

    惟有如此，一个千年小镇，在立足古代文明根基的基础上，传承长期积淀的文化底蕴，发挥自身的特色优势，如现存的水巷，小街，老宅，古桥外，能否将著名的“甫里八景”的历史景观逐一全部恢复？再科学合理地运用各种现代的文化元素，不要简单地模仿或照搬其他古镇的固定模式，通过各方面的综合规划治理，才能敞开博大的胸怀，欢迎五洲四海宾朋的到来，让游客看得舒心，游得尽兴。

（感谢“有情自远方来”同学暨博友的两次全程陪同和介绍，以及严焕文先生的热情接待）

                                                                               写于2010年6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