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读书会,我们和颜歌一起聊文学创作的时候,我记得曾提到过一个问题——什么是经典之作?当时颜歌打了一个比方,她说:一部经典之作,并不是去赤裸裸地宣泄作家的情感,不会直接把他的爱恨情愁,善恶褒贬泼洒在文字之上。但是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他的那一份“体悟”又会像装满了水的球,虽然滴水不漏,但是你却能感受它的饱满……这一份饱满,也许是一份沧桑,也许是一份激情,也许是一份愤慨,也许是一份期待。
她从一个作家的角度阐发了什么是“经典之作”。用自己创作的心路历程去感悟“经典”的诞生。如果从文学评论的角度来说,一部经典之作,是需要具备“超强的现代性”。什么是“现代性”,不是说它具有现代人的思想,而是对现代社会,当下的每一个人的生活状态都有一种切入能力。这就是为什么“经典”永远活在当下而不会尘封于历史的原因。
为什么我们在《红楼梦》中能找到自己,为什么红学家刘梦溪先生说:“一部《红楼梦》仿佛装有整个中国。”就是因为它具有了这一份“超强的现代性”。而这一份“超强的现代性”说白了,就是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都可以通过《红楼梦》去完成一个自我心有所得的呈现,直面社会,人生、人性,然后进行一个用普通民众话语式的自我沟通,最终找到一份存在的理由。
《红楼梦》之所以能深入人心,能让在不同领域的文人、学者们找到一个可供参考的“文化依据”,不是因为它有一种外在的灌输,就如同我们每一次的读红会,不是每一个主讲人在灌输知识或者理念,而是当我们梳理、表达出来的时候,我们都能感受到一份关乎“文化基因”的内在唤醒。这就是经典的力量!这就是《红楼梦》的力量。
我们感悟它,是因为它能让我们在那一刻怦然心动,醍醐灌顶。我们分析它,是因为它能让我们在繁盛而迷茫的物质文明中找到一组组属于我们传统文化的“基因序列”。
红学的意义是什么?我想,我早已说了千遍万遍,这让我想起了“现代新儒学”。现代新儒学,很大程度上可以说就是一种忧患之学。它的产生是因为“西方压倒东方”的文化趋势。换句话说,新儒学的产生就是针对国人全盘向西方学习的不良心态而设置的。
新儒学的“新”在于继承传统儒学的基础上,着重强调中国的现代化要有一个中国文化的立场,适应着科学、民主和自由的时代大潮,新儒家试图从孔子、孟子
老庄哲学中寻找、引申、吸取符合这一新潮流的精神资源。更简单的概括就是:“不反对现代化,承认科学、民主,自由的价值,是新儒学“新”之所在。”其实,说白了,新儒学的核心思想就是倡导一种传统文化的回归。让国人不要丢掉自己的本源文化。恰恰就是这一点——唤醒民众的文化回归意识,正是当代红学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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