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家在美国生活近20年了。外甥一石和女友Rabia
五月份大学毕业。接下来一石工作;Rabia继续读医学院。
上个月他们回国,这是家里的大喜事儿,热闹了一个月。俩个孩子爱吃中国饭,吃得很多。今天他们起得晚,Rabia用中文说,“姥姥,我饿了”。吃过早饭二个小时,她又说,饿了。除了爱吃,也爱玩儿。到外面玩儿有够,在家里没够。小外甥欢欢放了暑假,家里人多,总能凑上四个人打争上游,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爸妈最近精神都特好。
今天下午分别的时刻到了。谁都舍不得,一一拥抱,热泪盈眶,又都忍住没让泪水肆意流。爸问:“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一石说,“我妈妈明年回来给你们过80岁生日。”
昨晚,全家聚餐,小字辈都表演了节目,欢欢讲笑话;一石搂着Rabia深情地唱了一首爱情歌,堂妹的两个女儿也唱了歌。最后的压轴节目,妈说,朗诵子尤的诗。可惜,我不会背,其实子尤也不会背自己的诗,除了那首《给泓给我》。我们结结巴巴背了个大概齐。妈最以这个外孙骄傲,讲子尤的诗,讲子尤。真正结束,是我们唱他的《秋雨沙沙落》。
我想,我要开始背儿子的诗了。
席间一石情不自禁,主动要求讲话,他用英文讲:“我六年没有回来,今天这么一大家人在这儿,太好了,太难得了。可能两年后,我自己会回来一次,四年后,当我读完MBA,Rabia读完医学院,我们一起回来,在中国举办婚礼”。哇,简直是惊喜,把我们都要说哭了。一石给了姥姥姥爷最好的期望。我问Rabia要不要说点什么,她说,不说了,"I
don't want cry"。
亲情浓郁。子尤的善良、温和、爱人就是在这个家里滋润出来的。
每一个有爱的家庭都经历过风霜雪雨,我们也是,一起经历过家庭的痛苦岁月,“文革”干校时期算一段儿,最深重的还是子尤的病和逝。对于家人,少了子尤,我们少了太多;对于子尤,活着的我们,除了无尽的伤心、无尽的思念,就是延续无尽的爱。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