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鸡

“咯、咯、蛋！”、“咯、咯、蛋！”……

早餐的时候，窗外居然响起老母鸡下蛋的叫声，一声又一声，在小区里回响，非常神奇。

伸头向外一望，居然就在对面楼上一户人家的阳台里！我的天！这也能养鸡，真是不服不行。

这回早餐就热闹了，这个说把那蛋拿回来煮了，就不用买蛋了，那个说把那鸡杀了吃了，不用买鸡了，笑成一团。

说到鸡嘛，自然就进了我的话题。我说这是现在，城里，觉得很稀奇，放在过去农村，家里养鸡那太正常了。

小时候家里养鸡，鸡笼就在家里，一到早上，公鸡打鸣，母鸡咯咯咯，狗嘛有时叫两声，天就快亮了，那时候又没有钟，大人就起来做事，放鸡出去，自己找食，到了晚上，鸡们又自己回来，进笼睡觉，那时候，真正叫“鸡犬之声相闻”。

“那老母鸡也下蛋吗？”姑娘问。

“当然下了？”我一时有点没明白。

“你爸他们小时候哪舍得天天吃蛋，是要拿来买东西的！哪像你现在，连蛋都不愿吃！”妻说。

要说，还是妻懂姑娘，姑娘的意思是，既然养鸡，母鸡又天天下蛋，那日子应该不错了，经她妈妈这么一“教育”，当然就明白了。

我怕影响气氛，就接着侃，我说中国人很早就养鸡了，唐朝有个诗人，写过这么一首诗：“鹅湖山下稻粱肥，豚栅鸡栖半掩扉”，解释了一下，猪门关了，鸡笼也关了，但是，人的门却半开着，去哪了呢？

“喝酒去了！”妻随口应道。咦？妻怎么知道？难道我之前有说过？不记得了！

“确实喝酒去了！”我一拍桌子，“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把后半首诗说了出来，洋洋得意，没想到，妻跟姑娘很平静，没多少反应，让我很无趣。

“你们一定没听过这首诗，唉，你们太惨了！”我摇摇头，叹惋。

“快点吃吧！一个早上就听你罗嗦，听你说鸡，姑娘就能有饭吃吗？”妻奚落我道。

哈哈哈，姑娘大笑。

江南渔父

2023年7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