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

路边

一个少年在放羊

村子在远处的山坡上

几栋藏式民居

其中的一栋是他的家

爸爸、妈妈在山上摘橘子

妹妹在放牦牛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

在田里干点轻活

家里没有人

只有一条看门的獒狗

老丁说：

“领我们去你家玩吧。”

少年很为难：

“后面的那栋房子里

昨天夜里死了一个老人。”

这怎么可能呢

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

（2002-8-8）

·细节

你说得多流畅啊

那么多的细节

一件无关的小事

他的个子多高多矮

你走路怎样踢踢踏踏

说吧，说吧

那个过路的人出现在你的谈话中

那么的无关、无辜

毫不知情

却被我记住了

（2002年8月）

·记忆

那年冬天她在路边等我

刚洗完澡出来

头发上结了冰

那年冬天多么冷呀

寒冷和温暖都已远去

我不记得我们曾经相爱

只是想起这件事

就像打开了一本书

里面是空白的纸页

封面上的小姑娘

头发上结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