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苏轼的儒学10三教合一之苏轼对道教的认识

标签:
文化苏轼儒学三教合一苏轼对道教的认识 |
分类: 书有未曾经我读 |
浅说苏轼的儒学10
——读苏札记之二十一
我楚狂人
三、苏轼的三教合一2
2.苏轼对道教的认识1
苏轼的思想,是把三教合一放在明面上的,但是如果我们认真看看苏轼有关佛道的一些说法,真的有点啼笑皆非。我以为,苏轼谈佛道,有时候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下面,先看苏轼对道教的认识。请注意,苏轼接触的是道教,而不是道家。
苏轼与道教结缘甚早,青少年时代在家乡眉州就开始接触道教长生术。请注意,我这里说的是道教,而不是道家。是长生术,而不是道家思想。
苏轼青年时代就跟着道士学导引术,今天称之为“气功”,并有成。从此终生习练。他的弟弟苏辙幼年体弱多病,他的第二子苏迨自幼体弱跛足,苏轼都授以导引术,均强身健体。
苏轼有文《胎息法》,自云习胎息法受到孙思邈的影响很大,他说道:“近日深思,似有所得。盖因看孙真人《养生门》中《调气》第五篇,反覆寻究,恐是如此。其略曰:‘和神养气之道,当得密室,闭户,安床暖席。枕高二寸半,正身偃仰,瞑目闭气于胸膈间,以鸿毛着鼻上而不动。经三百息,耳无所闻,目无所见,心无所思。如此,则寒暑不能侵,蜂虿不能毒,寿三百六十岁。此邻于真人也。’此一段要诀,弟且静心细意,字字研究看。既云闭气于胸膈中,令鼻端鸿毛不动,则初机之人,安能持三百息之久哉?恐是元不闭鼻气,只以意坚守此气于胸膈中,令出入息似动不动,纭缈缈,如香炉盖上烟,汤瓶嘴上气,自在出入,无呼吸之者,则鸿毛可以不动。若心不起念,虽过三百息可也,仍须一切依此本诀,卧而为之,仍须直以鸿毛粘着鼻端,以意守气于胸中,遇欲吸时,不免微吸,及其呼时,全不得呼,但任其纭缥缈,微微自出尽,气平,则又微吸。”苏轼认真研究过孙思邈的《调气》篇,所悟颇多,但也对其中的细节略加变通,以为“初机之人,安能持三百息之久哉?恐是元不闭鼻气,只以意坚守此气于胸膈中”。应该说,苏轼的这种质疑是非常有道理的,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变通办法,也非常有实际用处。苏轼在此段强调了做此功时,必须“心不起念,虽过三百息可也”。心无杂念是练好此功的关键,从苏轼练功的目的来看,一个当然是养生,延年益寿。苏轼在《黄州与秦太虚谈胎息炼养》中说道:“吾侪渐衰,不可复作少年调度,当速用道书方士之言,厚自养练。”另一个就是扫除内心的杂念。心无杂念与练习内功是互相促进的,就是说心无杂念有助于内功的养成,而内功的养成必定也有助于做到心无杂念。苏轼体证具有本体意义之道也是要做到心无杂念,因而道教的这种养气功夫对体证道本体大有裨益。孙真人在《调气法》中也认为,“经三百息,耳无所闻,目无所见,心无所思。如此,则寒暑不能侵,蜂虿不能毒,寿三百六十岁。此邻于真人也”,苏轼不仅看重这种功夫的效果之一“寿三百六十岁”,也非常看重这种功夫的过程和效果之一的“耳无所闻,目无所见,心无所思”,后者可能还要重要些。因为苏轼对于前者的效果始终是半信半疑的,而对于后者确定为如此,而且于体证本体之道有直接的助益。或许正是由于后者的原因,孙真人的这篇《调气法》才引起了苏轼高度的关注。
可见,苏轼是很重视胎息术的。
除了修炼内息,苏轼还重视其他倒数习练,如他给贬官岭南的朋友王巩推荐按摩脚底心抵御瘴气。苏轼在写给友人王定国的书信中说道:“某启。扬州有侍其太保者,官于瘴地十余年。北归红润,无一点瘴气。只是用磨脚心法耳。此法,定国自己行之,更请加功不废。”
按摩涌泉穴,本来就是中医很推荐的保健方法,但是在苏轼这里成为道教的神术。因为就在这封信里,苏轼大谈道教习练之法。
在此通书信中,苏轼提到了其弟苏辙的行气内功,赞叹与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他说:“子由昨来陈相别,面色殊润,目光迥然,夜中行气脐腹间隆隆如雷声。其所行持,亦吾辈所常论者,但此君有志节能力行耳。”
从此封书信我们也可以看出苏轼对道教中某些门派的房中术是反对的。他说道:“粉白黛绿者,俱是火宅中狐狸、射干之流,愿深以道眼看破。”
苏轼在此处多论述如何养生的问题,主要是借用了道教中的修炼方术。他所提到的要节制风情之事,也主要是从养生的角度来说的,并没有将“爱身啬气”提升到悟道的高度,而是为了日后的复出做好准备。这个意思从他的“愿君先构付属之重”即明白透显出来。我们从苏轼的哲学思想也可以看出,他只是反对纵欲,而并不主张禁欲。因此,他对王巩的告诫也只是就纵欲而言,嘱其勿为此态,而非不能近女色。这种态度与佛道的态度是不同的,也与程颐的态度有别。佛道有禁欲主义的倾向,而程颐对待情欲采取了严格的态度,这些与苏轼大众化的态度都有差别。苏轼对待情欲的看法都是从情本论出发。这些看法在前面章节已论,此处不再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