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清流概说18

——说清流之五

我楚狂人

五、南明时期的党争

如果说明朝中后期的党争已经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话，那么，南明时期的党争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已经濒临死亡的政治势力，那些自命清流者还热衷于互相攻击，什么建设性的事情都不干，净干些互相拆台的事情。这样的政治势力不灭亡那就是没有天理了。

我们不妨简单罗列一下这些党争：南明伊始，南京政权的福王与潞王之争。很多文人都同情史可法等拥立潞王未成，抨击马士英拥立福王。但是事实上，马士英与史可法一样抗战而死，福王殉国，而东林复社支持的潞王则是望风而降。潞王没有比福王高明。弘光朝的“逆案”与“顺案”之争，直接瓦解了福王政权。福建的隆武朝与浙江的鲁王监国，双方臣子不想合作，互相扯皮，只想争一个“正统”。特别是“翻江之役”，郑成功坐视鲁王部张煌言等陷入绝境而不施援手，丢失重新夺取南京，控制长江防线的绝佳机会。短命的绍武朝，苏观生只关心与永历朝争正统，热衷于自相残杀，便宜了汉奸李成栋，一举消灭隆武朝，同时把永历朝赶到了西南边境，而坚决抗战的瞿式耜及其部下在桂林被白白牺牲。隆武朝的郑成功为了争正统背弃约定，放弃与永历朝的李定国会师，丧失了抗清的最后一次大好机会。永历朝已经逼入云南，还热衷于内斗，直至所有重臣全部被缅王屠杀……

更可怕的是，那些明朝降臣进入清朝，还热衷于党争，惹怒了新主子，遭到了严厉的惩罚。这样，明朝党争的余波才告一段落。

南明的那些自命清流者，实际上就是南明政权的掘墓人。我们可以把缅王对永历朝的大屠杀，看做是明朝清流的葬礼。这很容易叫人联想到朱温在渭河边的对唐王朝宗室和世族的那一场大屠杀，似乎就是一场重演。

明朝的清流史告终。（全文终）

瞿式耜像，下同。图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