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

——苏州水名考略河道篇之八

我楚狂人

二、河道篇

（八）涧

辞书云：涧，山间流水的沟：溪～。山～。苏州的涧不多，但是有著名的白马涧和响水涧。

1．白马涧

白马涧，在苏州古城阊门外三十余里，在支硎山与天池山之间，天平山背后。白马涧因东晋高僧道林在此养马而得名，请参见我的小文章《道林——高僧在苏州之三》。或云吴王养马之所。我倾向前者。

天平众山之水汇聚山脚成池，池下泄成涧。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池水围起来成为水库，称“胜天水库”，涧水将近干涸。近些年，开发成为景区，涧水渐渐恢复，下游还有人造瀑布。

白马涧附近颇多名胜古迹，有贺九岭、谢宴岭、寒山岭、天池山、支硎山等等，是苏州人游春的热点。

白马涧，下同。图片均来自网络。

2．响水涧

响水涧，在苏州东山镇。前些年污染严重，近期正在大力整治，有望恢复昔日风光。我曾有小文章记载响水涧：

叫人心痛的响水涧

——吴中探幽之七

我楚狂人

苏州人，除了东山镇上的老住户，大约已经很少知道东山镇还有一个特别的去处，叫做响水涧。查阅资料，有这样一段迷人的记载：“（东山）响水涧，上承莫厘峰和山茅峰之水，由法海坞沿山南下，折而东去，沿途汇入支流之水，故愈往下，水势愈急。涧长五里，犹如‘一条素练，飘然而去’。每当雨后，山水奔涌直下，层石如齿，如漱王液；飞珠溅沫，蔚然壮观。涧中多石块砂砾，水流虽然湍急，但清澈如镜。涧水自高处来，曲折缭绕，穿村过户，为东山古镇增添了无穷的色彩。 枯水季节，涧水细流轻声，显得妩媚、秀丽、温柔。响水涧两岸草木茂盛，果树密密层层。涧上筑有拱桥和平桥。石桥与碧波清流浑然一体，水景桥景，相得益彰。还有跨涧而立的小屋，远远望去，宛如藏头露尾的画肪。桥、屋、树倒映在水中，江南水乡的清秀景致尽在眼前。”

今年年初一，我重到响水涧。到东山镇，循东山老街人民街一直向西（偏南）走到尽头，就是响水涧。从方位看，就是在东山镇名声最响的雕花楼的北边不远处。东山老街，现在也铺了柏油路面了，只在人民街东头和响水涧一带还保留了原来石板街的风貌，只是人民街东段已经过度整修过了，失了原味，只有响水涧附近一段还看得出原来东山石板街的风姿。都是一水的花岗岩大石板铺设，石板下面是下水道。古时东山老街雨后石板上水就泄干净了，老话说：“东山石板街，雨后好穿绣花鞋。”（用吴方言读是押韵的）但是今天因为石板下的泄洪道已经堵塞，石板的下水缝也早就被泥沙堵死，已经完全没有下水的可能。我不禁羡慕起云南丽江人了，他们保护了完整的排水系统，竟然成了旅游资源，我们却无所谓地败坏了。

响水涧，现在列入“苏州市控保建筑”名录，涧首也挂着“苏州市控保建筑”的名牌，但是完全处于无人过问的状态。涧水依旧在流，临涧人家依旧是小桥跨涧，但是涧水杂物漂浮，恶臭不堪。行人边走边骂：“响水涧，现在就是臭水涧。”细看，临涧人家的生活污水就毫无处理地排入涧水，响水涧已经沦为下水道总管了。冬天尚且如此恶臭，夏天怎么得了！

细看响水涧的风貌完全还在，就是最重要的水质被污染了，叫人痛心不已。我忽然又想到了前几年的苏州著名的山塘河，也是恶臭难近。几年整治，山塘河基本上恢复了面貌。而这历史上有名的，具有风貌独特性的东山响水涧呢？何时能纳入当政者的视线，也能整治一下呢？现在的政府不是没有钱，只要有心就行。住户如此排污水是无奈，他们是一边排污，一边咒骂。该操心的应该是有权力有能力改变这个局面的人。

我们不要光顾面子上好看就行。如东山，不能只顾管好雕花楼、启园、紫金庵、陆巷、轩辕宫几个重点景区就行。如响水涧，结合东山石板老街，后接山茅峰，极美的“廿四湾”山道，有气力的可以循古道翻山到陆巷。山顶山神庙还可以纵览东山秀色。另一面就是莫厘峰景区。这样，东山因为老街、响水涧、廿四湾而一下子使旅游增添了厚度，何乐为不为！东山的旅游缺乏整体性，就是缺了这些因素。好东西多，不是糟蹋的理由。

又想到了西山自得其乐的东湾村民，他们的水资源保护得何等好啊。近在咫尺的好样子，为什么不学？

以上就是我的小文章。

响水涧，下同。图片均来自网络。

3.破龙涧

常熟兴福寺前有破龙涧。破龙涧，叉称“斗龙涧”、“降龙古涧”，在常熟兴福寺正山门前，涧内山石都呈赭色，相传因龙斗山崩而成涧。兴福寺旧名破山寺就是因此得名。破龙涧得名就是这一传说而来。

涧之上有“罗汉桥”，桥面是十余吨重的整块巨石，传说为罗汉所架。桥下山石兀立，最大的一块形如蟾蜍，足有百吨重，俗称“蟾石”。大雨后游桥畔，可观瀑布，听流泉。

顺便说一下，西山东湾的那条养活村民的山溪不知其名，蜿蜒流经全村，清澈见底，更有宋代小石桥、山神庙、千年古柏，可惜不知道有没有名称，是“涧”还是“溪”？

常熟兴福寺，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