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小说概述36

——清史札记之四十七

我楚狂人

二、清代小说的主要成就32

（二）雍正乾隆时期的主要成就14

3.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红楼梦》4

（4）《红楼梦》是影射文学吗？

这是一个没有悬念的问题，因为小说而有所影射的作品实在太多了。写小说本来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老人家语）的，何况金庸写武侠小说还在批判“文革”（这个问题留待下次有空写金庸时再说）呢。

都知道旧中国的“文禁”一向森严，自满清入关以来尤烈。所以文人作品一旦被认定影射，被祸是十分惨烈的。所以一般影射之作都要掩耳盗铃式的打一些掩护。《聊斋志异》是谈狐说鬼，是“姑妄言之姑听之”。《红楼梦》则是“贾雨村（假语村言）”、“甄士隐（真事隐）”，是警幻仙境、大荒山下。曹氏“四春”“元迎探惜”实是“原应叹息”；甄贾（真假）宝玉也幻也真。贾赦，无罪何必“赦”；贾政（假政），自然当不了真。一部《红楼梦》，无非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荒唐言是假，辛酸泪是真。

曹雪芹家是康熙宠臣，是皇家的“包衣家奴”（皇家的私奴），两代三人，任皇家耳目兼管家的江宁织造（包括苏州织造）达三十多年。康熙南巡六次，曹家就接驾四次，荣宠无比。就像是书中所说，“皇家的钱往皇家身上化”。结果就是巨额亏空，只能“寅吃卯粮”。雍正登基后按惯例清洗前朝旧臣，曹家不能幸免，被抄家，被清算。这些，我们可以从《红楼梦》中“元春省亲”、“抄查贾府”等相关章节得到印证。《红楼梦》的影射是十分明显的。

但是，如果在读《红楼梦》时事事都要考证，桩桩都要落实，那就不是看小说，而是读历史了。小说本来就是通过生活素材的提炼，塑造艺术真实的。小说是不能当作史料来佐证的。《三国演义》的诸葛亮不是《三国志》的诸葛亮，《红楼梦》中的贾宝玉自然也不是生活中的曹雪芹。如果过于穿凿附会，就有点走火入魔了。

读影射小说，一定要自己掌握一个度。

一部《红楼梦》，是永远说不尽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