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文字狱概述5

——清史札记之二十

我楚狂人

二、清代文字狱的几个特征3

3．株连众多

通过上面庄廷鑨明史案，我们可以看到清代文字狱的又一特点，那就是株连众多。仅庄廷鑨明史案，株连一千多人，被杀的就有70多人，流放的有200多人。其他案件无不如此。下面我们一起看看著名的戴名世的《南山集》案。

桐城戴名世《南山集》案，与同乡方孝标的《滇黔纪闻》一案相关联，所以桐城方家就成了两案最大的受害者。方孝标（1617一1697年），本名玄成，避康熙帝玄烨讳，以字行，别号楼冈，安徽桐城人。孝标青少年正值明末动乱之秋，十七岁随父母迁居金陵。顺治六年（1649年）进士，累宫至内弘文院侍读学士，坐事流放宁古塔，后得释。康熙二年（1663年）居扬州，后去杭州、福建。康熙九年入滇，仕吴三桂，为翰林承旨。据在滇、黔时所闻所见明末清初事，著《滇黔纪闻》。同邑戴名世著《南山集》，多采其言。后名世被祸，并及孝标。时孝标已死，掘墓锉骨，亲族坐死及流徙者甚多。

有材料说《滇黔纪闻》的作者是方拱乾，当误。方拱乾是“江南科场案”的当事人。可能因为同为桐城人，又同姓方而误。

戴名世《南山集》案发生于清圣祖康熙五十年（1711年），左都御史赵申乔举发翰林戴名世（人称戴南山）的作品《南山集》“狂妄不谨”、“语多狂悖”，而且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戴南山在《南山集》的《与余生书》中引用了方孝标的《滇黔纪闻》的南明永历的年号。康熙五十二年二月，戴名世因此被斩，而仅仅因为寄存《南山集》刻版而牵连的散文名家方苞判死刑改流放，康熙特旨以白衣“南书房行走”（即皇帝的御用秘书）。

南山案最后只斩首戴南山一人，康熙以牵连太广，“览奏恻然”，议死者皆改流放，“得旨而全活者，三百馀人”。不久，方孝标子方登峄与孙方式济病死于黑龙江卜魁（今齐齐哈尔）。也就是说，株连的至少有三百多人，桐城的文人几乎多半难逃牵连。

此案雍正帝予以平反，雍正帝未登基时曾阅读《滇黔纪闻》和《南山集》二书，认为：“虽皆非臣子之所宜言，实无悖逆之语，当时刑部复旨，亦未谓此外更有违碍之词，故亦以为冤。”雍正元年（1723年）特诏：“凡此案牵连隶旗籍者，尽得释归。”但是死在苦寒之地的人已多。

方式济子方观承，步行万里探视父亲，孝闻天下，乾隆朝长期任直隶总督，乾隆二十一年正月上任，三十三年八月病免，旋死。任期十二年零七个月。

牵连众多的《南山集》案，原来只是一起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