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杀人人换糖吃”

——旧日童趣之十

我楚狂人

小时候玩过“轧杀人人换糖吃”吗？相信我这一辈人大多玩过。

“轧杀人人换糖吃”是一种冬天的游戏，可以玩出一身汗来。这种游戏不需要任何玩具，只需要有一个安全的墙角，几个玩伴就可以了。玩法也很方便，就是一个接一个挨着墙角挤着，尽力把前面的小伙伴挤出队列，让自己越来越靠近墙角。就这样欢快地挤着闹着，一个下课休息时间就过去了。在向阳的墙角挤一通闹一通，浑身暖和，于是就愉快的上下一课了。

这个游戏的名字有点吓人，“轧杀人人换糖吃”。其实大家在游戏中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会大力冲撞，更不会使用蛮力伤人，都是使用巧劲把前面的小伙伴挤出去。如果涉及伤人的举动，小伙伴自然不会欢迎加入，也就是“不添”了。

这个游戏名字“轧杀人人”很好理解，就是使劲挤的意思，带点夸张。但是“换糖吃”这个说法现在的孩子就不理解了。那时的孩子没有什么零食，糖块就是最好的恩物了。我前面说过，几颗大白兔奶糖，就可以夸耀几天，这就是事实。既然大白兔奶糖难得，就有各种糖块进入孩子们的视野，其中就有“换糖担”。换糖担实际上是一个流动的废品收购站。换糖担前面一个箩筐，上面有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个档苍蝇的罩子，解开罩子，有一个麦芽糖的大糖饼，大约半寸厚，一尺多直径，撒着糖粉。小孩子一听到换糖担的敲击铁板声，就会聚过来，有的就会拿出各种杂物交给换糖人，换糖人就按照杂物价值，用一把斧形薄鉄刃按在糖饼上，然后用小铁锤一敲，切下一小条糖饼递给孩子。这种麦芽糖糖饼很黏牙，但是那时的孩子就是喜欢。换糖结束，换糖人就会用小铁锤敲击薄鉄刃，发出独特的清脆“叮叮”声，招徕孩子。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换糖人，其麦芽糖饼是自己熬制的，大多是祖传的手艺。他们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走街串巷时，一只手就能夹着薄鉄刃和小铁锤，一路走一路敲。

“换糖吃”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七十年代中后期，我到陈墓教书，还有这样的换糖担，我的一个学生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六十多年前我的大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