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三大家之顾炎武5清学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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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三大家之顾炎武5
——明史札记之四十七
我楚狂人
四、心路历程
康熙十九年(1680年),顾炎武夫人在家乡昆山病故。顾炎武没有回乡祭奠,他在妻子的灵位前痛哭祭拜,作诗云:“贞姑马鬣在江村,送汝黄泉六岁孙。地下相逢告父姥,遗民犹有一人存。”
这时候的顾炎武已经68岁了,已经进入人生的黄昏,已经开始总结自己的一生。他说“遗民犹有一人存”,既有复国无望的失落,又有孤臣孽子的坚定。他说,即使天地间只剩下一个遗民,那就是他。
那么顾炎武在山陕一带活动多年,甚至老妻亡故也没有回乡操办,直至年逾古稀坠马身亡。这些年,顾炎武到底在干什么?《清代野史笔记大观》有关文字给了这样的答案:为抗清活动筹款。在郑成功、张煌言“翻江之役”时顾炎武等曾经聚集了山陕大批财物运往江南,可惜未能及时赶到,郑成功已经败退了。只是这些只是传言,我已经求证了三十多年,始终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在此提供这样一个线索,请有心人一起研究。
五、学术影响
顾炎武的主要著作有《日知录》、《天下郡国利病书》等,今《天下郡国利病书》手稿尚存,长期为昆山图书馆镇馆之宝,抗战期间运至水乡陈墓秘藏,其收藏之所我在陈墓教书时还亲见,今老屋无存。《天下郡国利病书》手稿现存江苏省图书馆,有影印本传世。而顾炎武最重要的著作还是《日知录》。
《日知录》是顾炎武用大半生的时间和精力写了一部洋洋八十万言的读书札记,其写作年代贯穿了顾炎武北行的全过程。这部“负经世之志,著资治之书”的巨著,“凡关家国之制,皆洞悉其所由盛衰利弊,而慨然著其化裁通变之道,词尤切至明白”(清黄汝成:《日知录集释》叙)。《日知录》问世三百多年来,始终被学术界高度重视,是有清一代文史大家如阎若璩、钱大昕、唐甄、朱彝尊、方苞、全祖望、戴震、赵翼、姚鼐、洪亮吉、刘逢禄、魏源等一再疏正论辩的“显学”。
但是这部倾注大量心血凝练而成的巨著,顾氏自序却只有短短的六十一字:“愚自少读书,有所得,辄记之。其有不合,时复改定。或古人先我而有者,则遂削之。积三十余年,乃成一编。取子夏之言,名曰《日知录》,以正后之君子。东吴顾炎武。”倘若减掉书名来源和作者籍贯姓名所占十五字,则仅余四十六字。其惜字如金如此。
这四十六字说,我从小读书养成一个习惯,每有心得,便信手记录下来。日后发现与新材料和新认识有不合之处,就反复修改。倘若发现与古人所见略同,则干脆删除。日积月累,花三十年工夫写成本书,期待后世方家审正。自序所言“愚自少读书,有所得,辄记之”,“或古人先我而有者,则遂削之”,是务实精神,表现了顾炎武刻苦钻研、独立思考,尊重先辈劳动,不掠他人之美的严谨治学态度;“其有不合,时复改定”,“以正后之君子”,是求真精神,反映了顾炎武勇于探索、认真修正,谦虚谨慎、无愧后人检验的扎实治学精神。求真与务实,就是顾炎武治学思想的精髓。
后来的学人对顾炎武都有高度评价。
清初著名学者朱彝尊曾经为顾炎武作一对联:入则孝,出则弟,守先王之道,以待后学;诵其诗,读其书,友天下之士,尚论古人。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曾说:我生平最敬慕亭林先生为人……但我深信他不但是经师,而且是人师。
郭英德《明清文学史讲演录》云:作为“人师”的顾炎武,在道德理想和文化实践两方面,都为后代读书人树立了不朽的人格典型。
沈德符《明诗别裁》评:肆力于学,……无不穷极根柢,韵语其余事也。然词必己出,事必精当,风霜之气,松柏之质,两者兼有。就诗品论,亦不肯作第二流人。
林昌彝《射鹰楼诗话》评曰:独超千古,直接老杜。
清代著名学者全祖望云:凡先生之游,以二马二骡载书自随。所至扼塞,即呼老兵退卒,询其曲折。或与平日所闻不合,则即坊肆中发书而对勘之;或经行平原大野,无足留意,则于鞍上默诵诸经注疏,偶有遗忘,则即坊肆中发书而熟复之。
清代学者汪中《国朝六儒颂》云:古学之兴也,顾氏始开其端。
顾炎武开一代乾嘉朴学之风,已经是学术界的定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