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三大家之顾炎武3

——明史札记之四十七

我楚狂人

二、北行的足迹

从顾炎武先生留下的诗文来看，顾先生北游的范围并不很广，基本上就在山东、河北、山西、陕西一带，晚年定居陕西华阴，卒于山西曲沃。河北、山东，这是清军入关及南下的主战场。顾炎武先生考察这些地方，凭吊明十三陵，并写下了《营平二州地名记》、《昌平山水记》等许多军事地理名著，给人以总结经验教训的感觉。而陕西、陕西一带，是李自成崛起的地方，也是李自成裹挟明宗室后代败退的方向，更是傅青主为代表的不与清廷合作的知识分子聚居的地区。从前文提及的《复庵记》来看，顾炎武在此地长期活动，显见与谋图恢复有关，而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这个阶段，还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那就是顾炎武在山东的入狱。这就是康熙七年(1668)，为山东“黄陪诗案”株连入狱。黄陪是明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后代，不与清廷合作，被告发诗作中有违禁之语。顾炎武正寄居黄家，株连入狱。最后有惊无险，无罪释放。时年顾炎武56岁。从这件事可以发现，顾炎武的活动时被清廷监视着的。

顾炎武诗集中有《又酬傅处士次韵》，诗云： 

清切频吹越石笳，穷愁犹驾阮生车。时当汉腊遗臣祭，义激韩雠旧相家。

陵阙生哀回夕照，河山垂泪发春花。相将便是天涯侣，不用虚乘犯斗槎。

这位“傅处士”就是大名鼎鼎的傅山傅青主先生，山西的学术领袖。《清代野史笔记大观》记载了傅山的这样一段轶事，说是地方官举荐傅山应试，傅山装病不出。于是地方官硬是用车子把傅山送往北京。到了北京城门口傅山死死抓住城门，不肯进城，说是如果强迫，“有死而已”。于是只好无奈放归。

顾炎武与傅山交往，发“陵阙生哀”，垂“河山”之泪，同为志同道合的“天涯侣”。这就是顾炎武的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