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隍庙的那几尊神3

——姑苏民间崇拜之九

我楚狂人

四水仙

全国各地多有水仙庙，如广州等地，但是供奉的水仙神原型各异。苏州旧时多有水仙庙，据说多达十几座。那么苏州的水仙又是何方神圣呢？民间大致上有两种说法，一说是伍子胥，一说是柳毅。我以为柳毅为是，因为苏州城内外多有伍相庙祭祀伍子胥，如果水仙庙还祭祀伍子胥，不免重复太甚。虽说伍相是潮神，说是水仙也无大错，但是既然已经有了专祀，就可能性不大了。

苏州的水仙庙都无存，现在城里有一条小巷叫做水仙弄位于凤凰街南段西侧，就是以弄内原有水仙庙得名。水仙弄的水仙庙因为沈三白的《浮生六记》而出名。我的大学邻班同学谭金土的博客说是二十多年前在凤凰街拆迁工地拾得一只香炉，疑是沈三白和其妻芸娘去敬过香的水仙庙里的那只香炉了，据谭金土记载，香炉圆径四十厘米，高二十六厘米，白底红纹的大理石凿就，园鼓形的腰部雕着两只鼓眼张口曲须的狮头，香炉的一侧有楷书阴文横排的“水仙明王”四个大字，右列竖刻“□□年春吉立”，左侧竖刻“□金仁寿堂敬□”。这样，这是水仙庙旧物无疑了。

沈三白在《浮生六记》卷一，“闺房记乐”中写得明白：“离余家半里许醋库巷有洞庭君祠——俗呼水仙庙。”这可以作为水仙是柳毅的佐证，因为洞庭君就是柳毅。柳毅事迹不见史传，只是唐人李朝威传奇小说《柳毅传》中的人物。因为故事曲折离奇，多被戏剧搬演而脍炙人口。小说中的洞庭湖并非湖南的洞庭湖，而是太湖。太湖的别名也是洞庭湖。所以苏州的东山西山的全名是洞庭东山和洞庭西山。后人附会的柳毅进入洞庭龙宫报信的通道在太湖边的启园，即俗称席家花园，有“柳毅井”遗迹和高大橘子树尚在，供后人凭吊。另外城里阊门内下塘街泰伯庙东侧有小园林五峰园，内有传说中的柳毅墓。

其实，旧时最出名的水仙庙是在胥江口与护城河交汇处南侧三角洲的那一座，也就是皇亭街附近的水仙庙。后来这庙宇成为胥江中心小学的校址。我家多人在胥江小学就学，我们小时候还在胥江小学那水仙庙留下的大殿里打过乒乓。即使从残存的殿宇看，规模很不小。也许正因为这座最大的水仙庙在胥江口，对着胥门，才有水仙是伍子胥的说法吧？待考。这座庙无存，看方位就是现在皇亭小区的位置。

我曾经见过一张皇亭街水仙庙民国年间的老照片，不知是否还找得到？据沈三白《浮生六记》说，醋库巷的这座水仙庙里“回廊曲折，小有园亭。每逢神诞，众姓各认一落，密悬一式之玻璃灯，中设宝座，旁列瓶几，插花陈设，以较胜负。日则演戏，夜则参差高下，插烛於瓶花间，名曰‘花照花’。花光灯影，宝鼎香浮，若龙宫夜宴。”应该是很热闹的。

民国年间的胥门水仙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