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风月旧日花——金阊门旧事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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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风月旧日花
——金阊门旧事后记
我楚狂人
昔日读刘宾客《乌衣巷》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觉废卷兴叹,感慨风流易逝。而曾经是“红尘中一二等的富贵风流地”的苏州阊门又何尝不是这样?
建造泰伯庙的东汉郡守糜豹已经不为苏州人所知,慧眼识英才的皋伯通的身影已经十分模糊,搬迁泰伯庙的钱氏只留下几处痕迹,一代才人唐寅的故居无处寻觅只有准提庵一泓清泉供人凭吊,二出状元的怀鸥舫淹没于寻常百姓家,富甲天下雄心万丈的盛宣怀幸存留园游人如织。倒是《三笑》、《玉蜻蜓》、《白蛇传》的故事依旧传唱着阊门的故事,经久不衰。吕洞宾的仙踪还会在陆稿荐、沐泰山偶现吗?年年轧神仙沾染了多少仙气?
我毕竟不是阊门的住户,不像周秦兄、家权兄、建新兄、吴臻兄自小就在阊门居住,一住就是几十年,所以我远不如几位老兄对阊门的了解,难免出错,幸得几位随时纠偏,可以及时补正。但是阊门毕竟是我们家的根,我们家第一代苏州人就是从阊门横街开始的,后来是天库前周王庙弄,再后来才是胥门泰让桥北堍的大马路。所以,阊门于我有特别的情愫。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必为逝去的过于感伤。东坡居士在《前赤壁赋》中这样说:“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说得何等好啊。其实阊门何尝不是这样。
前些年独自游茶磨屿治平寺,庭院寂寂,黄叶满地。这里曾经是隋越王杨素建苏州新郭的临时郡治,而今安在哉?有小诗并序云:
石湖杂咏其三治平寺
茶磨屿东南麓,有治平寺,古银杏参天,古井不波,此隋越国公杨素吴郡治所也。隋开皇间,晋王杨广平南陈,吴郡城郭凋敝,越公杨素移郡城至石湖之滨,曰新郭。即治平寺治郡事,掘井引泉,饮之甚甘。未及隋亡,新郭亦废,治平寺亦不复旧日光景。后岁范致能、唐六如辈筑草堂其间,啸傲泉林云。民国间李根源于断垣间得古井,以为即越公井也,因志之。
漫道新郭胜旧家,越公原来徒自夸。井水清冷寒烟散,旧日风月旧日花。
这份感慨,今日写阊门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