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伯辨5五、泰伯之让与巢由之让、夷齐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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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伯辨5
我楚狂人
五、泰伯之让与巢由之让、夷齐之让
儒家历来把“让”看做核心道德之一,所谓“温良恭俭让”。因此大到巢由之让、泰伯之让、夷齐之让,小到孔融让梨,都被赞颂。于是多有人把泰伯之让与巢由之让、夷齐之让混为一谈。如元朝人谢应芳的《兵后过季子祠》诗云:“此义孰可比,采薇西山孤竹子。”元朝诗僧善住《吴泰伯庙》诗云:“寂寥千古上,岂独数巢由。”都是此类,这样的例子还很多。
但是,明朝末年“天崩地解”,迫使一些思想先行者更深刻地思考,大思想家黄宗羲开始对巢由之让、夷齐之让产生了怀疑。黄宗羲的不朽著作《原君》一开篇就这样说:“有生之初,人各自私也,人各自利也;天下有公利而莫或兴之,有公害而莫或除之。有人者出,不以一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释其害;此其人之勤劳必千万于天下之人。夫以千万倍之勤劳,而己又不享其利,必非天下之人情所欲居也。故古之人君,量而不欲入者,许由、务光是也;入而又去之者,尧、舜是也;初不欲入而不得去者,禹是也。岂古之人有所异哉?好逸恶劳,亦犹夫人之情也。”
黄宗羲直指许由、务光甚至尧舜之“让”不过是“好逸恶劳”罢了,逃避的是一份千万倍于常人的责任。因此巢由之让、夷齐之让不值得称道。说起来也真是,什么跑到河边洗耳朵之类做派,太有点“作秀”的味道。不肯承担责任,还要博得虚名,还值得称道吗?
但是黄宗羲没有把泰伯之让罗列其间,这是什么原因?这是因为泰伯让位,但是并没有逃避责任。相反,他走了更为艰难的责任之路。他开辟勾吴,教化一方。这个问题,到了清代,有更多人看清了。如清人顾嗣立《泰伯庙》诗就说得很清楚:
“古来能让者,大半由好名。飘然去弗顾,名重天下轻。所以巢许流,甘心箕颍氓。挂瓢洗耳态,矫伪从此生。
达哉吴泰伯,商祚方伶俜。高山天作邦,隐然基太平。一朝语爱弟,挈往荆蛮行。采药差可居,宁识高旷情。成周列雅颂,至德谁能名。空余半间屋,光耀垂吴城。“(《至德志》)
泰伯之让与巢由之让、夷齐之让有本质区别。泰伯没有逃避“古之人君”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