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千古第一泉

——砥柱镇中流之二

我楚狂人

天下第一泉，又名中泠泉、南泠泉，在金山以西仅一里，所以很多人都把中泠泉当做金山景区的组成部分。其实，无论从文化内涵还是对后世的影响，还是把中泠泉看做单独的名胜更为妥当。

中泠泉何时开始出名？已经不可考，只知道唐朝时已经名闻天下，茶圣陆羽品中泠泉水天下第七，但是同时代的刘伯刍品为第一，又得稍后的散文名家张又新弘扬，于是有了“天下第一泉”的美名。当时的御史大夫李季卿称阳羡茶、中泠泉和烹茶高手陆羽为茶中三绝。是茶文化成就了中泠泉，还是中泠泉成就了茶文化？说不清了。总之，没有茶文化就不会有品题泉水之说，也就没有所谓“天下第一泉”了。自陆羽之后，历代名士都为中泠泉倾倒，如唐代著名散文家张又新、名相李德裕，宋代大名士欧阳修、苏轼、佛印和尚、陆游，直至清代的涨潮、清后期的薛福成……

《金山志》称：“中泠泉，在金山之西，石弹山下，当波涛最险处。”中泠泉与金山本来都在江中，至少在宋代还是这样。所谓“泠”， 就是“水曲”的意思，三泠为南泠、中泠、北泠。扬子江水西来，受到石簿山和鹘山的阻挡，水势曲折转流，遂分为三泠。中泠泉即在中泠之下。又因位置在金山的西南面，故又称“南泠泉”。大名士苏轼就说过取中泠泉之难，说是要在中夜，乘小舟到绝壁之下，用长绳系铜瓶，沉入泉水深处。然后打开铜瓶盖，取中段水，方是绝佳。说得神乎其神。所谓“若寻千尺，始得真泉；若浅深先后，少不如法，即非中泠真味”。喝一口真正的中泠泉水，不容易啊！

什么是文化人？这就是文化人。喝口水也要喝出于众不同的况味来。

中泠泉在清道光末年随金山登陆，后来一度失去了踪影。后来于同治八年被候补道薛书常等人发现，遂命石工在泉眼四周迭石为池，并由常镇通海道观察使沈秉成于同治十年春写记立碑，建亭覆其上。光绪年间镇江知府王仁堪又在池周造起石栏，池旁筑庭榭。并拓地四十亩，开塘种植荷菱，又筑土堤，种柳万株，抵挡江流冲击，柳荷相映，十分秀丽。方池南面石壁上刻有“天下第一泉”五个大字，为王仁堪所书。池旁盖楼建亭，池南建有一座八角亭，双层立柱，直径七米，十分宽敞，取名“鉴亭”，是以水为镜，以泉为鉴之意。池北建有两层楼房一座，楼上楼下为茶室，是游客品茗的最佳之处。楼下层前壁左侧，嵌有沈秉成所书“中泠泉”三字石刻，右侧为沈秉成“中泠泉”及薛书常“中泠泉辩”石刻。但是，我觉得对比前人所记，清人发现的中泠泉恐怕是面目全非了，与历史上的中泠泉恐怕相去甚远，无非借以寄托情思罢了。

中泠泉泉水沏茶，清香甘冽，有“盈杯不溢”之说：贮泉水于杯中，水虽高出杯口二三分都不溢；水面放上一枚硬币，也不见沉底。其泉水绿如翡翠，浓似琼浆，其醇厚可知。

不管真假，到镇江，一定要品一品中泠泉。也算附庸一次风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