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打空城寂寞回

——金陵形胜之二

我楚狂人

1968年夏，20岁的我登上了南京五福门（？）旧城墙，领略了南京城墙的雄伟和文革中南京城墙的寂寥。这是一个城墙的豁口，城墙外一片荒凉，好像有建材黄沙石子堆积。我们是从城墙豁口的斜坡爬上城墙的。记得方位在南京城西，当年问过一个过路的老者，老者说这是“五福门”。但是几十年过去了，我查过多少资料，请教过多少南京的朋友，也查找不到“五福门”。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门？在高大的南京城墙上，望城外群山起伏，拱卫四野，金陵形胜依旧；看城头，寒烟衰草，虫声唧唧，一片荒凉。

南京的城墙，曾经是世界上最雄伟的城墙。南京有城墙，最早在楚威王七年（前333年）。东汉建安十六年（211年），吴国孙权迁至秣陵（即今南京），第二年，在石头山金陵邑原址筑城，取名石头城。自此，石头城扼守长江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有“石城虎踞”之称。现在我们见到的南京城墙是明朝初年朱元璋建都南京时修建的。南京明城墙修筑于建于1366年到1386年，历时21年始建成。南京城由内向外形成了皇城、宫城、京城、外城等四重环套的格局。不遵循古代都城取方形或者矩形的旧制，设计思想独特，建造工艺精湛，规模恢弘雄壮，在钟灵毓秀的南京山水之间，蜿蜒盘桓达35.3公里；而南京明城墙的外廓城周长更是超过60公里，是世界第一大城垣。现在我们见到的南京城墙就是“京城”的一重，城高14-21米，城宽7-14米；而皇城、宫城和更宏大的外城郭已经基本看不见了。

1968年，南京的城墙上不由人想起刘禹锡的诗句：“潮打空城寂寞回。”当时文革正炽，“四旧”如城墙，是没有人关心的。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南京城墙被人为破坏，一如全国的其他城墙。仅存的京城也拆成一段段。我们往往破坏了， 才知道宝贵。1982年，南京城墙被列入国家级重点文物，1983年清查下来，还好，保留下来的城墙有23千米多。这些年来，整修了中华门城堡、“鬼脸城”等重点项目，南京城墙重现雄姿。近些年南京修地铁，地铁隧道要穿过城墙。城墙经受住了考验。

1968年，我在南京城墙上感受到的苍凉，恍如隔世。今天再见到巍峨的南京城墙，感觉到的是历史的厚重。

壮哉，南京城墙！

附言：一时找不到南京城墙的照片，发两张阳山碑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