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马：马背上的民族

——马年说马之十七

我楚狂人

翻开一部中国古代史，就是一部中原的农耕文化与北方游牧民族的矛盾史。秦汉及以前是匈奴，到汉武帝时代花费了大量人力财力，解决了匈奴。后来是契丹、鲜卑、沙陀、女真、蒙古等民族轮番相继雄长，轮番对中原进行掠夺。如果加上西部的吐蕃、回鹘、西域各部落的话，中原农耕文明要对付的游牧部落的侵扰就更加频繁了。

而那横亘千古的万里长城，就是这部矛盾史的明证，也是中原农耕文明的无奈！

去年上半年，我去了被称之为游牧民族“历史的后台”呼伦贝尔草原，算是对这些马背上的民族有了一点感性的理解。当时我是这样说的：

……

这里也许是最接近人类最原真生活的环境；无边无际的草原，原生态的河流、湖泊，蓝天白云下飞奔的骏马和成群的牛羊，烈性的烧酒，彪悍的汉子骑着光背马套马，鹰一样展翅进行“布库”（蒙古式摔跤），香喷喷的烤全羊……那作秀一般的祭敖包和下马酒反而被人忽略了。在这里，突然觉得与大自然贴得那样近。

草原上的天气孩儿脸，一会儿天朗气清，转眼间狂风骤起，几乎叫人站不住；一会儿又是一阵急雨，打得人脸上生疼；一会儿又是蓝天白云。大草原，真是风云变幻。

这里就是历史学家翦伯赞所说的“历史的后台”吗？当一个游牧民族占领了呼伦贝尔草原，它就会强大；它就有从这里出发，以强者的姿态争霸天下。我算是有点明白了。当野性的骑士骑着膘肥体壮的战马从这里冲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不可阻挡的猛兽了。

……

是的，由于骏马，这些马背上民族往来飘忽，居无定所，生性剽悍，刚烈勇猛，确实不是困守在土地上的农耕民族所能匹敌的。但是他们劫掠成性，动辄破坏，确实给中原农耕文明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同时也在时时警醒中原文明自强不息。这些马背上的民族是天生的战士，同时也是中原民族的清醒剂，让中原民族不至于过于沉醉在自己创造的文明之中。

游牧部落与中原文明的侵扰与反侵扰的斗争，这就是中华民族前进的脚步声。不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