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马：的卢马

——马年说马之十三

我楚狂人

中国文学作品中的马的形象，最叫人啼笑皆非的莫过于《三国演义》中的的卢。的卢是刘备的坐骑，也是塑造刘备“仁义”的道具。

的卢马，是额上有白色斑点的马，古人认为这种马“妨主”，即不利于马主。 语出伯乐《相马经》：“的卢，马白额入口至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 《马政论》曰：“颡上有白毛谓之的卢。”又曰：“上有旋毛及白毛者，谓之的吻，凶。”因为马头上的白色斑点，被附会成“戴孝”或“泪痕”，以为不吉，这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古人就是相信这一套。

的卢马本来是叛将张武的坐骑，阵前刘备相中，于是赵云枪挑张武，献马于刘备。刘备得到的卢马，刘表爱其雄骏，刘备转献。谋士蒯越以为不吉，于是刘表谢绝。谋士伊藉告知妨主之说，大家都以为不吉，劝刘备放弃。但是刘备以为仁德足以镇之。后来马跃檀溪，的卢不但不妨主，而且救主。裴松之注引《世语》这样记载：“备屯樊城，刘表礼焉，惮其为人，不甚信用。曾请备宴会，蒯越、蔡瑁欲因会取备，备觉之，伪如厕，潜遁出。所乘马名的卢，骑的卢走，堕襄阳城西檀溪水中，溺不得出。备急曰：‘的卢，今日危矣，可努力。’的卢乃一踊三丈，遂得过”。

但是，偏偏刘备进川，把的卢借给副军师庞统骑了一次，庞统就被乱箭射死在落凤坡下，的卢也被射死。的卢终于还是妨主了，妨的是临时主人庞统。这真正地叫人啼笑皆非。

又有记载南朝时庚亮所乘马名的卢，殷浩以为不利主，劝市之。亮曰：“岂有已之不利，移之人者。”这是学的刘备，学得像不像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