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文化输出（二）围棋

——正说唐朝之五十二

我楚狂人

我在以前写的《围棋史话》中曾经说过，围棋在唐代已经高度发达，其杰出代表就是被后世称为棋圣的王积薪。而唐宣宗朝国手顾师言与日本王子的对局，则记载了围棋输出的历史。

《旧唐书》云：“……日本国王子入朝贡方物。王子善棋，帝令侍诏顾师言与之对手。”见诸正史，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唐苏鹗《杜阳杂编》、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和北宋王钦若等编写的《册府元龟》都对此有详尽甚至生动的描述。大致情形是说日本国王子为日本国围棋第一手，到大唐求与国手切磋。当时第一国手顾师言领命出战，诡称自己是大唐第三手。顾师言见日本王子棋艺确实非凡，生怕失手，祭出“飞刀”“镇神头”（见插图），以长达三十三手的复杂变化一举击败日本王子。这就是围棋史上的著名典故“三十三手镇神头”，大约也是早期的“定式”了。

这里可以见到的是，日本国当时的围棋水平已经达到极高的水平，至少在最高水平的层面上已经不逊于围棋的发源地中土了。同时，也可以见到当时日本国对中土围棋的尊重，尽管已经达到极高的水平，还要到发祥地来求证一下。我当时在《围棋史话》中是这样写的：“这个故事有几点信息值得注意，一是日本围棋水平在当时已经非常高，以至中日两国最高水平之间的差距微乎其微，若不靠精心准备的“秘密武器”，胜负尚不可言。二是，唐代已经出现了专业棋手，像王积薪、顾师言这样的棋待诏就是国家供养的专业棋手，有担负维护国家荣誉的职责。三是，日本王子拿出的棋具十分精美，是所谓“楸玉局、冷暖玉子”。到今天楸木棋盘和冷暖玉棋子仍然是棋具中的极品，可见当时的围棋文化已经高度发达。四是，唐代已经有了类似后代的定式的研究。“三十三手镇神头”实际上就是长达三十三手的大型定式，里面的玄机陷阱极多，以有备对无备，胜负已经是可想而知的事了。”

至于新罗、日南与中土的关系应该比日本更近，文化的血缘联系更密，他们的围棋手已经融入中土了，就不说了。至于从濑越宪作的一代日本棋手开始对中国围棋的扶助，可以看做是“反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