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学生学习汉语的空间

——保卫汉语之二

我楚狂人

现在的小学生学习母语的现状堪忧，小学生学习母语的空间被大量挤占了。

小学时期，特别是小学低年级时期是学习语言的黄金时期，错过了这个时期，一辈子也补不回这样的损失。小孩学习语言的潜能有多大？我们江苏省教育学会的会长周德藩先生（原任主管全省基础教育的教委副主任）做了大量的实验，实验证明小学生在两年级就能认识并牢记将近两千个汉字，能够自主阅读。我本人就是在小学两年级采用“不认识的字跳过去”的办法，读完了《三国演义》（线装本的），能够了解故事情节，并能复述故事。我的学生孙伊莉的孩子才三足岁不到，由着小学没毕业的外婆带着，整天由她饶有兴趣地自己认字，从商标上认，从广告上认，从路牌上认，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看带图的小人书了。我知道我和这个小女孩都不是天才，都是普通人。我和这个小女孩都没有刻意去多认字，但是就能认识这么多字。可见小孩认字的潜能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

但是，现在的小学生甚至初中生自主阅读的能力叫人担忧，不少小学高年级学生不能自主阅读，初中生不会速读，高中生分不清浏览与精读。显然我们的母语教育出了问题。我认为，主要是小学生，特别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学习汉语的空间被严重挤占了。母语教育没有得到优先照顾的地位。

首先，小学低年级为什么要开英语课？既然知道，小学低年级是学习语言的黄金时段，就应该让小学低年级学生集中精力学习母语，而不是同时学习两种语言。况且，初中的老师都知道，小学学习英语的实效非常差，初中仍然从头开始。即使从功利的角度看，也是非常不合理的消耗。这个问题，我在今后的文章中还会说。

其次，就是汉语拼音挤占了识字教育的空间。这个说法可能有人会觉得意外，其实是一个非常需要重视的问题。我们现在进小学门，首先是几个星期学习汉语拼音，这是非常不科学的，因为这是严重脱离小学低年级学生的认知规律的，也是严重脱离小学低年级学生的生活实践的。如果我们尊重小学生的认知规律，充分利用我们汉字的表意文字的优势，贴近小学生的生活，用识字卡片的形式集中先认字，而不是学习高度抽象的汉语拼音，我们的识字教育将会顺利得多。

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幼儿园读识字卡片，认识了“人、手、刀、口”这些笔画简单的字。小学语文第一课是“开学了”三个字，又好认，又贴近生活，效果很好。但是现在第一天学的是汉语拼音字母“a”,又枯燥乏味，特别是又不好写，小学第一天就有挫败感，叫人如何喜欢汉语！我的原同事王小阳老师的儿子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王小阳老师感到切肤之痛地说，小孩子学写字，直线条还行，弯曲的线条就掌握不好。偏偏第一个汉语拼音字母“a”就是弯曲的线条，可以说就是这个字母的挫败感毁了孩子一生对语文学习的兴趣。对此我有同感。如果不停止小学一开始就学汉语拼音的做法，母语教育的处境不会改善。绝非危言耸听。

因此，我大声疾呼，把小学的英语教学立即停下来，把小学的的汉语拼音教学推迟，只有从这些做起，我们的汉语教育才能重现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