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悲哀——折腾

——写在退休前之六

张长霖

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小鲜者，小鱼也。如果煮小鱼而不停翻动，肯定就是一团糟了。老子的这句话就是反对治国者瞎折腾，而尤其教育不能瞎折腾。

不幸我们就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瞎折腾。有邻近省的人大代表在全国人大上当作笑话讲，说我们省高考五年四个样：文理3+2、小综合、大综合、3+1+1。更不幸的是，这样的折腾还在延续，江苏教育的折腾天下第一。以致于到今年3月份我们教师、学校领导、市级教育部门领导、甚至省教育厅的有关人员都说不清今年江苏的高考具体的格局怎么样，具体如何操作。真正荒唐！

不能打着改革的旗号瞎折腾。人才是教育出来的，不是折腾出来的。试想科举制度一千几百年，基本上没有大变动，不是仍然出人才吗？比较大的变动无非就是唐代考五言六韵“试帖诗”，后代不考了，到清乾隆年间又恢复考五言六韵“试帖诗”，于是一时唐人五言六韵“试帖诗”大走其俏，如此而已。

瞎折腾说轻点是工作思路混乱，朝令夕改。其后果必然是让具体执行的学校和大量的一线教师无所适从。说重点，是缺乏法制观念，缺乏对受众的起码尊重。教育是国家的根本大政方略之一，关乎国家的未来，不能随意，不能说改就改，要慎之又慎。何况学生和学生家长有知情权，每一个学生进学校时就有权知道自己如何出学校，朝令夕改就是剥夺了学生和学生家长的知情权。完全可以说是藐视人权的行为。

瞎折腾的根子是错误的政绩观，某些官员总想在公众的事业上打上个人的记号，不知道这种行为与某些素质低下的人在名胜古迹乱涂乱划“到此一游”的行为并无二致。可笑，可悲！

忽然想到成语“萧规曹陈”的事情来，汉初名臣曹参对汉惠帝说，既然我的才能不如萧何丞相，陛下的才能不如高帝，我们就不要瞎折腾了，按照既定方针办吧。人家这叫做有自知之明。相反有些热中瞎折腾的人就是太缺乏自知之明，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教育的周期长，一乱就影响好几年。教育的责任重，一错就影响一代人。有良心的教育决策者，千万不要瞎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