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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河
——串联纪实之七
张长霖
出身于江南水乡的我自以为了解河,不料北方的河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第一次领教北方的河那狂野的性格是在南阳的属县淅川,那景象真有些惊心动魄。
我们是从襄樊乘汽车到南阳的,抽一天时间到淅川去外调。那天上午乘汽车去淅川,途径淅川大桥。见到淅川河的河床大约有近百米宽,但大多裸露着,铺满了拳头大小的卵石,当地特有的双辕牛车在河床里吱吱呀呀的走,拉车的黄牛额头还挂着明晃晃的铜环,铜环上还络着红缨。只在河床的中央缓缓流淌着一道溪流,宽不过十米,深不没膝。
中午在县招待所吃了便饭,好象只有豆芽,午饭时下了一场不大的雨。我们见惯了江南缠绵的雨,这点小雨根本没放在心上。下午乘班车回南阳,在经过淅川大桥时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还是我们早晨见到的淅川河吗!只见满河床都是滚滚浊浪,翻腾着,呼啸着,喷着白沫,打着旋涡,一排排浊浪恶狠狠扑向淅川大桥,浪花直打到在桥面行驶的班车的车窗上,仿佛桥身也在颤抖,叫人胆战心惊。
这就是北方的河,如同北方汉子的血性。
南方的河是温柔的恬静的,北方的河是多变的,狂野的,我这个南方人总算认识了河的真面目。
后来我又在灞桥领教了北方的河的狂暴,早晨去临潼时灞水基本上干涸了,下午回来却是汽车全被排空的浊浪打湿了。
最震撼我的还是黄河。那天我们去巩县乡下,要走一段黄河大堤,去时黄河就象平时我们常见的样,象一片沼泽,几乎没有水。中午一场雨,下午三门峡开闸放水。我们在回洛阳的路上再过黄河大堤,只见狂暴的巨浪疯狂地冲击着大堤,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在大堤上对面讲话也听不见。仿佛天地间充斥着那浪,那怒吼;也只剩下那浪,那怒吼。
我有种想向黄河膜拜的冲动,我觉得这才是黄河。这奔腾叫嚣,一泻千里的气势,才是我们伟大母亲河应有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