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机器幽魂(节选)

(2012-04-26 14:16:44)
标签:

3期海外幻苑

杂谈

分类: 海外精品

                                      机器幽魂(节选)

                   杰夫·范德米尔(美)    李懿 译

  我坐在厅堂的大理石宝座上,壁炉的热量传不到我这里,我检阅着仿勒①们从我眼前经过,红桃皇后的微笑如樱花般忧伤,柔和的光芒从她绯红的礼服透出来。她的视线从我身边掠过,那种悔意,那种悲哀,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时也没改变。紧接着,矮个儿秃头男踮着脚尖朝我走来。这个全息像从不承认我的存在,可就连最原始的仿勒也是认可我的。我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有自由意志——虽然不多,但已足够让“实心”②撑到打嗝。他脸上沁出颗颗汗珠,发际线上生出的皱纹像是来自他永远活不到的年岁。我总觉得他动作很鬼祟。他死了,他怕的人只有玛特而已。
  我听到玛特的飞行车进入车道,引擎突突响。
  飞行车停了,玛特下车,靴子在砾石路上踩得吱嘎吱嘎响。笑声,然后传来第二个人的脚步声,轻柔许多。应该是那个女孩——刚才听到她笑了。他们走到门边,交谈声模糊不清。我低声报出密码,门开了。
  他们吃吃笑着进了屋,醉意蒙胧。那女人是谁?布鲁尼特,丰满、绿眼、高挑。玛特挑中的情人总是同一类型的。精神巫医和自动医疗的保养也无法止住他迈向苍老的脚步,但他脸上还保留着些狡黠,抬头纹中间也浅浅地注了一洼淘气。
  我在敞开的落地窗边等着,玛特和女人走进起居室。一艘I线导航的星际货船飞过,银色凝结尾划过群星,留下一道刈痕。玛特告诉过我,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星际旅行还是个新生事物,那时没有I线,事故是家常便饭。现在飞船都在探索银河系了……可我记不起童年是什么样,连出生日期都不清楚。
  尾迹消失了,群星又开始闪耀。玛特告诉过我,我曾梦见(我竟会做梦?)与开拓者一起在那里旅行。可他告诉我的东西好少好少。
  我很高兴能服侍玛特,只希望我的记性能好点。
  他现在叫我了,我走进起居室。
  “瑟纳沙尔,拿酒来,随便哪年的都行。”他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服从:深沉而有涵养,天生的贵族气质。
  我转身执行吩咐,女人笑了。
  “给我看看幽魂吧,玛特。”她说。
  我走下酒窖,向“实心”传达玛特的吩咐,其实他亲自吩咐还方便得多。回来时,一个熟悉的景象等着我:行刑者从长袍下抽出随身携带的虚拟大砍刀,朝玛特胡挥狂砍。女人笑了又笑,停了会儿,又继续笑起来。玛特也笑了,笑声四处传播,空气都似乎裂开,裂缝一直延伸到厅堂光塔照耀中凝滞的空间。
  玛特格挡着进犯的人。几分钟后,行刑者把武器指向自己,当然,他自己是杀不死的。一如每晚上演的戏,行刑者面具碎裂,无声地流下泪来,被“实心”揽回记忆子宫。有时我看见玛特面对这个场景时,脸上会带着悔意。那张脸也恰似一个活生生的行刑者:左脸颊留着一道减淡的伤疤。
  “您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玛特瞪我一眼,“不需要。走开,别打扰我。”他挥挥手,转身背对着我,轻声对女人说话,脸靠得很近,手抚着她的大腿。
  “实心”像机械缪斯一般,它的字节和字符向我召唤,我别无选择,只得去那里。地下室里灯火长明,我分解、融合……
  接下来的片刻,我看见屋子里的一切——通过每一架摄像机,每一个传感器,仔细扫视。然后——沉睡,与红桃皇后、矮小的秃头男、行刑者一起。我们一起休息、过夜,存储的记忆摆在一起,就是好坏掺半的状态。
  我问自己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忘记了什么?

  周日。
  “你就是生机,你就是生命……”
  和每天清晨一样,我在地下室向“实心”请安。
  “感谢你让我拥有耳朵、拥有眼睛、拥有心……”
  玛特从没听过我出言不逊,他相信我不过是个外壳。其实我不是外壳,肉体死了,脑部组织烂成沙土,但我还是原来的我,如假包换。
  我离开地下室,走到楼梯顶部,扑入眼帘的就是玛特的才智。地板由红黑两色的砖构成,形成一张巨型棋盘。他每次下棋总挑我做国王。为什么总是挑我?我和他之间到底是怎样的联系?
  甫一离开厅堂,我就加快脚步,坚信自己还活着。我多次走过这条道路,奇怪的是大理石面竟然没有磨损。我飘动的思绪在喷薄的光芒中漾起涟漪。周日,玛特不允许别的仿勒离开存储,我全权掌控这幢房屋。
  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进入陵寝般的白屋,一间接一间,我想一定有十几间,我还没有一一走进过。我也不希望将它们走遍,一旦我走进最后一间屋,我就会被关进真正的囚牢,专为我量身打造的一间牢笼。
  我走进东翼,进入一间俯瞰松林的屋子。窗户反射着光芒,屋外的草鲜绿。一个箱子掩在屋角。我每天都来查看它,希望它开着。我确定钥匙就在玛特的胸袋里,但怎么才能偷来呢?
  这个箱子有什么重要呢?有了它就能得知玛特的动机。箱子上方挂着一幅丙烯酸树脂的画像,画上是丰满高挑的绿眼女人,看得人心驰神往。笔迹已经开始褪色了,但手笔仍感觉很大气,有大师风范。她的眼睛流出翠绿的色彩,柔之又柔,紧致的脸颊,红唇微张,笑意盈盈。她对我说话,告诉我她和我一样是囚犯,永远困在四面墙的框架中。
  但这个谜今天还解不出。我失望地折回脚步,真希望我的四肢能举起或扭动。剧痛会带来多大的欢愉,我无法想象。
  玛特在厅堂中等着,他看着我下楼。
  “你,”他说话了,咬着下唇,“你去那儿做什么?”
  “只是打发时间,主人。”
  “打发时间?”
  “等候您的下一个差遣。”
  玛特退了一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什么。他老了,虽然做手术让他看上去年轻许多,他被困在肉身之中。
  我没有理会他的嘟囔,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继续在屋子里闲逛,我是个体面的幽魂。(未完)

  温馨提示:阅读原文请您订阅杂志!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后一篇:隐身人前传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