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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点碎片(节选)

(2012-04-18 17: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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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期原创地带

杂谈

分类: 原创精华

                                   奇点碎片(节选)

                           迟卉

奇点
  (1)物理学上,奇点又称……(略)
  (2)在数学意义上,一个奇点通常是……(略)
  (3)奇点的未来学定义如下:它是人类发展历程上的一个拐点,随着科学技术的日益发展,人类社会的变化越来越快,当奇点到来的时候,人类的历史将突破既往的轨迹,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模式,而这个模式是今天的人类所无法认知和理解的。奇点事件的持续时间不会很长,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相对于人类漫长的历史而言,它不过是一个“点”,但是当它来到的时候,我们所熟知的一切人类历史将走向终结。
 
音乐·公元1996年
  在大木柴河镇蒜头乡的山沟里,有一座疗养院。
  准确点说,这是一座孤儿院,但收容的又不全都是孩子,常住在这座白色楼房里的人从两三岁到七八十岁都有,他们并不劳作,也很少交谈,每天只是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游走在楼道和院落里,脸上挂着迷离的微笑。
  他们并不疯狂,也没有肢体的残缺。但是,他们中间最聪明的一个,是那个走廊上坐着玩自己口水的孩子,他可以把阿拉伯数字数到20。
  他们中一些是先天愚型的孩子,另一些是由于各种原因造成智力损伤的患者,还有几名因罹患老年痴呆症而被送来这个疗养院的老人。如果拿来一张测试智商的卷子,他们所有人——247名病号的得分加起来,或许可以抵得上一个健全成年人的分数。
  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音乐家。
  那是一个12岁的男孩子,头很大,脖子粗短,眼睛向两侧分得很开,他的嘴边常常流下口水,有时候自己会擦,但是多半不记得。
  他有一支小小的塑料管,上面钻了一个眼儿。按住那个眼儿,就能吹出来一个高音,放开那个眼儿,就能吹出来一个低音。这是一根只有两个音阶的笛子,如果硬要在七音阶“哆来咪发唆拉西”里面寻找对应的话,那么一个是“哆”,一个是“发”。
  某个下午,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发现几乎一大半病号都不见了,他们惊慌起来,但是并没有惊慌太久。
  他们在院子里发现了那些病号,他们围着男孩坐着,听他用那支“笛子”吹着单调的旋律,一个高音,一个低音,配合着不同的长短变化,竟然令这些智障者听得如痴如醉。
  后来,工作人员试图给他们播放各种音乐磁带,但无论是流行音乐还是经典曲目,智障者们表现出来的兴趣都不比一棵蔬菜更多。对他们来说,有七个音阶——或者更多——的音乐,和外面的那个世界一样,都是不可认知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某个时候来到那个男孩身边,再一次坐下来,听他吹出来的只有两个音阶的旋律,并露出幸福的笑容。
 
语言·公元2062年
  虽然时代更迭,月换星移,但是解决大龄未婚男女婚姻问题的方式,在那个时代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2062年9月的某个下午,一名叫“安”的女士和一名叫“贝克”的男士面对面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向对方介绍着自己。
  当女方介绍自己是一名漫画家,而男方表示自己是一名网络技术工程师的时候,气氛出现了小小的冷场。
  他们都对对方的事业一无所知。更加糟糕的是,他们从未选修过对方的语言。在这个时代,每一门学科都有自己独立的语言,如果你不能掌握这些语言,你甚至不能偷偷向这个学科窥探一眼——你只会看到无数你无法理解的字符。
  所幸,在生活中,人们仍然可以彼此理解,贝克先生试图评价咖啡馆的咖啡口味,而安女士则表示她虽然很喜欢这个咖啡馆的气氛,但是她不喜欢它的窗帘——那种窗帘应该放在家庭卧室里。
  “你是如何布置家具和装饰房子的呢?”贝克先生鼓起勇气问道。
  他们终于在这件事情上找到了共同语言,在畅谈了三个小时,并且去家具店转了一圈之后,他们欣慰地发现彼此在生活品位上颇有共鸣,于是决定结婚。
 
  婚后,他们幸福而又平静地过了很多很多年,直到她45岁他47岁的那一年。
  那天,两人下班回家,笑着点点头。
  “我们的陈氏分镜头系统非常成功,”她兴奋地说,“这样一来P的漫画就可以进军D·C,而且可以带来NGA式的收益了!”
  “啊,很好。”他笑着说,“我们的TPPXXX已经成功地制造了史泰龙效应,并且可以在LYX上兼容起来……”
  屋子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谈论的是对方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他们茫然四顾,试图寻找一些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东西来谈论,但是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太久太久,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顿饭、每一块壁纸、每一件装饰品都已经被谈论过太多次了……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贝克先生用力拥抱了他的妻子,吻了她。然后他们拥抱着走进卧室,关上了灯。
  有人说,这个故事试图告诉我们:当理解已经成为不可能的时候,爱还在。
  而另一些人说,哦,算了吧,生活就是那么回事儿罢了。
 
部落·公元2009年
  在2009年7月23日的凌晨,孙先生早早起床,他穿上昨天准备好的文化衫,上面印着“NGA三零五窝蹲”的字样,穿上长牛仔裤,踏上旅游鞋,背上相机,坐上上海清晨的第一班地铁,赶往一个叫做China-joy的展会会场。
  在路上,他碰到了一位“陌生的熟人”,说陌生,是因为他们之前从未见过,说熟人,是因为这个人身上也穿着一件T恤,上面印着“NGA议事厅骷髅党”的字样——他们是在同一个网络论坛出没的网友。于是两人一见如故,开始谈论各种有趣的话题,他们时而大笑,时而会心微笑,有时,一方滔滔不绝,另一方耐心倾听,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周围的人偶尔会将目光落到他们身上,然后又挪开了。这两个人谈论的“轨道炮”“猴几”“忘了开”和“地精科技”,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字眼。他们谈论的话题和周围的人没有任何交集。
  他们一起来到展会会场,遇到了更多的陌生熟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大笑,大声谈论,彼此拍打着肩膀,或者互相拥抱,亲密得仿佛一个部落。
  是的,一个部落。他们就像原始社会的那些部落一样,拥有亲密的关系和对彼此深入的了解,他们有共同的话题,过着相近的网络生活——通过网络,他们在一起度过每一天,他们是一个部落,被网络联系在一起,过着后原始时代的群居生活。
  一些在“部落”内享有盛名和威望的人此刻正享受着其他人羡慕和崇拜的眼光——即使这盛名、威望和地位离开这个群体,便一无是处,但是在群体内部,它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就仿佛原始时代部落里那些巫医和长老享有的尊荣一般。
  在China-joy会场里,像这样的“部落”有很多个,一群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谈论着只有彼此能够理解的话题,交换着各种信息。但是部落和部落之间并没有很多交流,和原始时代一样,那时候的部落群体被山、河流和海洋分割开来,而如今的“部落”群体可以非常接近,但是不同的信息和兴趣却成了他们中间高高的壁垒。
  孙先生和朋友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然后告别,分头离开。有些人来自需要坐一天火车才能到达的地方,但是他们仍然赶来——因为他们的部落在召唤他们,他们的归属感在召唤他们。
  当孙先生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走上楼梯的时候,正好看到对面走出来一名年轻的女性,她容颜姣好,身材窈窕,美丽动人——但是孙先生的目光从她身上滑过去,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家。
  他对这个女性的兴趣,大体上来说,和120万年前,一名西伯利亚酋长对3 000千米外一名亚热带部落女性的兴趣差不多。(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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