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依弘的唱腔悦耳动听。我不知道京剧界承认不承认她是梅派正宗,反正我承认也喜欢,她笑起来好美的。
最欣赏她的还是她京剧艺术的不同理解。也许海派的京剧本来就是另类的。
她的艺术追求没有框框,当然这要得力于她的声乐专家卢文勤。搞声乐的教人梅派京剧,不是正宗啊。但好就好在这里。我不相信现代声乐学的东西对京剧没有用,非用那套老办法啊?正宗的东西未必都好。看过白燕升对史依弘的访谈,史对卢文勤推崇备至,我相信史依弘的话。京剧跟中医一样,不科学的东西一定有很多。要说非要传统的才地道,那当初在富连成坐科而成的名家基本都是被打出来的,现在我们干吗不用“打戏教学法”?喜欢史依弘说话的直率,用很多在戏曲学校老师教学的方法她都有不同的想法并且也敢大胆的说出来。
史依弘的唱法人家说“没字”,当初杨派须生唱法人家不也说“没字”?什么有字没字,这或者就意味着对梅派艺术的一次小小革命。我赞成卢文勤的说法,
“有字”“没字”,并非不可触犯的戒律,这些都是细节。变一变没什么不可以。没有变革就没有发展。就说配器,梅先生当年不是在老三件的基础上加上月琴、笛子、二胡?我看现代西洋管弦乐器甚至电声乐器也未尝不可用,什么叫与时俱进?为什么传统的套路就成神圣?同光年间之前,与昆腔相比,皮黄还不是从乡下来的土鳖子?现在就成贵族了?他的一切习惯与做派就成一成不变的教条了?经典的东西常常伴随教条,我看变革下也没什么不好。
史依弘还有许多新派的东西。比如她排的那些新戏。我看《大唐贵妃》里的《梨花颂》就好听着呢。非唱“海岛冰轮初转腾”不可?“海岛冰轮”那段是很优美,很经典,我也很喜欢。可都听一百遍了,换个新的也不错嘛。《梨花颂》那词是写得不怎么样,可唱得好听就可以啦。《苏三起解》也很经典,可“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这词前辈们不也说是水词?
管别人怎么说呢,反正史依弘的气质就像言慧珠一样,天生丽质,现在唱梅派的哪个能比!不信你听你看,她朱唇轻起:“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天生丽质难自弃.......”




史依弘与何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