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
(2024-01-20 17:4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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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生活历史 |
分类: 忆(凡人百态) |
人生旅途上的许多人和事,有些过眼就忘了;有些却一直让人记忆犹新。譬如轻工中学的不少人和事,我一直难以忘怀,几十年了,总是如此,由于人和事较多,我不能每个都说。这里我就单单说说老蔡吧。
——老蔡,轻工中学好多人都这样叫他。我也这样称呼他。他自己也乐意这种亲切随意的叫法,——既不陌生,也不刻意。调到学校不久,我和他刚认识,他就对我们几个同乡说:“我们如果叫什么某老师,某老师的,那显得见外了,听了别扭。大家随便些吧,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科班出身,都是从广阔天地走到工厂来的,现在勉为其难充数个老师,实在有点名不副实。所以我就叫你们小朱,小王......你们叫我老蔡好了,怎么样?”他这么说,正合我的想法,我马上点头同意。其他同乡也都赞成。于是我们就这样彼此叫开了,以致后来还延申到称呼其他人。当然,也有同事因为尊重老蔡,还是叫他蔡老师的。
其实称他“老蔡”,除了上述理由外,也并不十分确切。假如以现在的标准衡量或许还能称“大蔡”、“小蔡”呢。就算那时,他也不过四十刚出头年龄,并不老,相貌也正和年龄相当,怎么能说“老”呢。但只有一点倒可以连上“老”字,就是做事比较老练。再则,和当时我们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相比,似乎勉强可以加个“老”字。
老蔡,他的经历丰富。在来轻工中学之前,他是在燎原厂工作的。如果往前推,他则是崇明农村一个大队的党支部书记。说得更早些,他原是上海一个厂的工人,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我不太清楚。我只晓得,他是1962年响应号召,从那个工厂回乡支援农业的。在战天斗地近十年之后,又在1971年被召回工业部门,其后便来到皖南山区参加小三线建设的。
在学校,因为是同乡,我们平时也许更投缘些。由此原因,老蔡就像忠厚的长者一样,经常关心着我——从工作、学习一直到生活。1978年,我生病了,要去雄路医院治疗,老蔡和韩老师,还有医务室的医生,马上想法联系好校车,及时把我送进医院,使得我早日康复。我出院以后,又是老蔡,把我送回上海,送到乡下的家里。其间,他帮我买菜买饭,去车站买票,到码头搀扶,一路照顾的情景,如今仍一直浮现在眼前。
老蔡在轻工中学的人缘应该是不错的。他平时总是脸带笑容,亲切地和大家打个招呼。一向与同事们都相处得挺好。即便有个别老师偶尔误解他,发生些小矛盾,他也不记恨人家的。
老蔡很关心学校的工作,注重学生的身心健康。他能够不住地给学校领导出点点子,协助领导做些工作。但老蔡极有原则,看到有些领导应该能解决的,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他会毫不留情地指出,希望领导能圆满处理好。至于采取的方式是否十分妥当,所用的语言是否太过尖锐,领导能不能坦然接受,我以为老蔡倒没有过于考虑。但老蔡的出发点,不言而喻是正确的。就像那次和我每人写一张大字报的事情。那次,我认为,虽然老蔡对校领导提意见时,语言有些激烈,但初衷是为了搞好学校的工作。而轻工公司个别领导没有认真听取当事人的陈述,仅凭汇报之词,不适当地批评了老蔡,处理了这件事情。老蔡却依然接受了。
对待教学工作,老蔡认真负责,不会回避自己的欠缺,能够虚心接受学生的批评。有次他在给学生上课时,解释杜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时,对“朱门”理解有误,第二天经老师与学生指出后,他能认真接受,马上纠正,诚恳向学生致歉,说自己作为老师,不应发生这样的错误,表示以后一定加强学习,提高教学能力。他的做法获得了该班学生的一致好评......
这就是老蔡。这就是老蔡在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
这以后,轻工中学人和事,当然包括老蔡的事,由于我已经回海峰厂了,就不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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