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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精品:《读者》乡土人文版精选集选载《阳光下的亚麻》一文!文附后!

(2013-11-24 17:2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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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散文

读者乡土人文版精选集选载《阳光下的亚麻》一文!欢迎批评推荐。

     《读者乡土人文版精选集(4)》荟萃《读者·乡土人文版》近年选编文章之精华,集结成册,以飨读者。《读者乡土人文版精选集(4)》由读者乡土人文版编辑部编写。
                                               目录
百味人生爱他什么/张鸣跃每天一次的激烈相会/李娟一只鸡蛋的温暖/孙道荣一辈子有多少来不及/青衫童年/李读万物从容/许道军补丁也可以绣成花朵/孙道荣一个农民要下楼/李晓一个孩子对地震的记忆/阿忆城市的伤/一路开花让脸蛋稍息/吕清明喜马拉雅山能炸出个口子吗/毕淑敏艾草青团/袁文豌豆尖上的滴绿时光/权蓉瓦松/仉咏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张鹰敲碎坚硬的壳/赵盛基德国人的职业操守/郭龙相依为命/丁立梅天地间一株麦子/刘文波寄居处/尤今人是要有尊严的/流沙不要把佛信得那么痛苦/张丽钧有些幸福我们看不见/马国福留一双眼睛看着你长大/邹扶澜奶河/刘国星中年是下午茶/董桥南方小镇/雪小禅冯四/刘亮程如果一只鸟儿选择了轻生/古保祥在一片蛙声中失眠/流沙草药与大地的苦/鲍尔吉·原野好人万建光/狴月百姓生活两生花/王宁九娘/李景宁鄂伦春渔猎人/段华城市里的庄稼/侯拥华一只芦花鸡丢了/郭宏文壮壮/韦如辉婆婆的布袋/鲍尔吉·原野最后的小脚/包光潜我爸我妈的美丽爱情/阿慧舔碗/李兴义开镰大戏/蒋建伟闷爸/红叶满屋的太阳/崔修建一棵树/李兴义阳光下的亚麻/吴安臣乡村少年的一个下午/黄建干娘/井田杀秋大戏/蒋建伟到村庄寻找一个人/王新华保姆万姐/岑桑养大的儿子成了客/敏明的岛借条/鲁小莫花喜鹊,叫喳喳/王振东风俗民情宁波的“过房亲”和拜师傅/钟一凡乡间拦新娘/徐宣冬“走老人婆”的日子/向求纬哈尼族奇妙的取名礼俗/王桥银阿台奇鹰猪/徐纯亲情驿站深藏在时光中的卑微父爱/陈晓辉穷人的补丁/朱成玉隔壁的父亲/周海亮白雪的墓园/迟子建妈不敢哭/倪萍老爸成了小孩/周云蓬老胡是我爸/云中漫步害怕儿女失去他/玲珑我不能忘记他的好/许永礼爱比粮食更珍贵/余显斌捡回老父亲/赵珊珊永远的格桑梅朵/一别经年十八件毛衣/红鸟行走乡土赛里木湖的蓝色诱惑/梁彤瑾只取千灯一盏/乔忠延梅花落下的村庄/林帝浣西递有好雨/孔文在米脂/贾平凹一方水土显摆的银川人/唐荣尧泉州——寻宝之城/蔡崇达和田人的苏帕情结/张钊心灵家园泥鸟/李成大地上的事情/苇岸水往高处流/豆春明又到一年菌子熟/和菜头一棵树在城市的夜里死了/李汀驴事/袁俊宏北地/衣水农具的眼睛/迟子建收藏阳光/余继聪亲亲我的泥巴/孙本召石头院墙唱着歌/郭宏文异域博览八十年,伦敦没有变化/牛道斌美利坚义工/王晋军不急,这里是非洲时间/桂涛英国独特的“餐桌教育”/刘锴瓦拉纳西:天堂的入口/陈颖古今轶事百年开学第一课/邓康延那时的优雅/王吴军那一代人的读书功夫/苗振业以笨服人/蒋骁飞人与自然骆驼的事/李娟与狼对视/王族你或许不知道的兔子/王霞小驼羊福克斯/刘瑛植物的“爱恨情仇”/王小彬旅食天下葫芦头泡馍/赵兴才客家酸笋/赖晨黄州烧梅/王景瑞《红楼梦》之桂花糖芯/宜晴江南美食叫花鸡/周礼济南的炸荷花/张稚庐永远的下饭菜/二毛

阳光下的亚麻

/吴安臣

冬日的阳光虽然已经迈入了岁尾,但是仍然在内里裹挟着刺,那刺和亚麻上的细刺糅合在一起,隐忍中有点刻毒的味道。

阳光下一群妇女在劳作,扣去饭钱她们一天挣8块钱。我说为8块钱苦一天值得吗?一个妇女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娃等着要钱呢!每个星期回去手一伸,假如我摸遍口袋拿不出一分钱,觉得怪对不起孩子。反正农活已经忙完了,田里的蚕豆有老天照顾着!能收多少似乎成定局了,草也薅完了,老牛丢给它捆稻草也够嚼一天的,没啥事,这时村子里的小伴(朋友)来约绑亚麻,所以就来了。说着她褪下手套,阳光下那手上的裂口尤其显眼,像她那双张着嘴的鞋子,几颗血珠已经凝结,她的手指似乎还在隐隐地抖动着。这应该是一双经常在水里浸泡的手,做过缝补;做过可口的饭菜;有时帮孩子挑出过一根藏在肉里的刺,充满温暖和柔情,但现在这双手用来绑亚麻。

亚麻上有很细的刺,密密的,像藏着的暗箭,在你靠近时,它首先来侵犯你。当你明白怎么回事时它撤退了,所以我不想去招惹亚麻,作为一种植物我只会远远的望它,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而我眼前的十多位妇女每天都要从仓库里搬出很多的亚麻,那些亚麻由于装了太长的时间而散发着霉味,所以妇女们的草帽上还沾着很多似乎已经死去的霉菌,这些霉菌随着妇女的搬动来到空气里,有的趁机钻去她们的鼻腔里,阳光下她们剧烈的咳嗽,像哮喘病人。但是咳完她们仍然要进去搬,没人替代她们,她们知道老板催得很紧,老板原先说让她们回厂吃饭,但距离远,所以把她们安排在仓库后面的钉子厂吃饭,这样的话,每天要从她们很少的工资里拿出7块钱来,好几个农妇都说她们怎么能吃掉7块的饭菜,于是她们强烈要求自己煮吃,听到这些老板很气愤的样子,因为他无法从饭钱里获利了,但是工钱却没加上来多少。

我见到的第一个妇女来我们这大院的时候,她说自己是来绑亚麻的,那时天已经要黑了,她把行李丢在地上,用手把草帽摘去,不安地抹她很零乱的头发。我说晚上不能绑吧?她说老板说叫我来这先守着,但没说叫我住哪!她接下来嗫嚅着问我,意思是能不能帮她打给老板一个电话。我按她说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那边老板好像很不耐烦地说,睡觉这么点小事还来烦我,没等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骂,这狗娘养的,这么对待职工啊?!那妇女似乎听到了我说什么,我赶忙说,没什么,你们老板懒得管你们,或者说他觉得这不叫什么事,也许他叫你去住发霉的仓库吧!惨淡的夜色里妇女说着感谢的话,无助而瑟索。老板不管,看来我们得管,妻子和我不约而同的想到我们楼上一间那个堆杂物的房间。里面虽然装着杂物,但是比她去露宿要好得多。我们这儿白天虽然很热,但晚上冷得像在风里裹挟着刀子。

把她领到房子里她显得局促,拘禁。我说今晚你住这吧!老板不管你们,我们看不下去!照例又是感激的话,我说免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谁都会碰到难处的。亚麻,我突然恨起这玩意来了,为了它,有个妇女连个睡处都没有,总不能把行李放在亚麻上吧?突然觉得这是一种带着残忍意味的植物,虽然有人说亚麻深加工后可以用来做宇航员的太空服,派得上大用场,于是照这样看来“神六”上天,亚麻也有一份功劳。但对它的好感从今夜就莫名其妙的坏了起来。“麻”让我想到与麻有关的葬礼,特别在河南时丧葬上披麻戴孝的人群,让我感觉自己在逐步地踱入到一种悲凉之中,冥冥中脑际浮现出一首名为《蚕妇》的古诗,诗中写道:“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捆绑亚麻的农妇们有谁有钱去购买一件她曾经经手的亚麻制衣呢?不过,带着细刺的亚麻带来的不公平似乎在这之前就存在了,我似乎没理由责怪这一种长细刺的植物,虽然它本身带有伤害性。

阳光下农妇们把那些亚麻放在一个中间有凹槽的铁制架子上开始捆亚麻,亚麻像一个又一个的席筒铺展在她们周围,不久她们就被无数的席筒淹没了,间或还能见到她们偶尔从亚麻的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用破旧的搪磁缸到水龙头上接冷水喝,对于她们来说,也许在亚热带贼毒的太阳下,在劳苦当中冷水是最可亲近的。喝完后农妇用手理理腮边的乱发,抹一把沾着亚麻碎屑的汗水,继续工作。她们很卖力的干。间或也说几句笑话,拉点家长里短,但都是匆匆忙忙的,没人有机会闲下来真正的摆龙门阵,尽管难得找到一伙人聚在一起的机会。特别是那开着小车的老板手叉在腰上望着她们的时候,她们中间没人想失去工作,真的!没人想失去,冬日里没工作了,回去干啥呢?这个死结,我想会一直困扰着她们,她们似乎没理由挣脱了,到外面去看看花花世界。她们的心里只有孩子和男人。男人在深圳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打工,有时也寄回钱来,那钱在信里已经做了详细的安排,不过即使男人不安排女人也不会去动的,钱属于孩子和男人。属于孩子的衣服和学习用具;属于男人的烟和酒以及各种应酬。农妇是最精打细算的,所以此刻她们只注视亚麻。虽然那些抚去霉菌的亚麻闪着刺目的光,并向外迸射着轻而冷的刺。她们于是生活在一种锋芒里。其实她们的整个人生都是这样,生活在一种芒里,没法逃避,她们只会忍了再忍,往往会对自己说,谁叫自己是农家婆呢?达观里潜含着一种无奈,就像对待亚麻,尽管它带着刺,自己的手上还裂着口子,虽然也戴着手套,但碰到什么就钻心的疼,但是她们还是选择亚麻。

没法逃避阳光的亚麻,没法逃避亚麻的农妇,我站在远处,心里忍着痛,还是那句话,我很不喜欢这种植物——这种带着倒刺的植物,尽管有人说它很有用。

 

【本文218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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