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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酒泉日报敦煌美文栏发散文《醒着的城市》1283字。欢迎转载!

(2013-03-26 12: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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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散文

3月26日酒泉日报敦煌美文栏发散文《醒着的城市》1283字。欢迎转载!http://jqrb.gansudaily.com.cn/system/2013/03/26/013793840.shtml

醒着的城市

                                         -吴安臣

当一切都在沉睡时,这个城市还醒着。这似乎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城市,疲倦的是在其中奔忙的人们,车水马龙,喧嚣躁动——但纷纷扰扰的事情不是城市酝酿的。人就像附着于其上的虱子,时刻在城市这个巨大的躯体上爬行着。夜晚来临,很多的人都回巢了,那些灯盏就是城市夜的眼睛。城市是忘记了睡觉的孩子,在四季的风里游荡。

夜总是在乡村显示出独有的深沉和睿智,而城市的夜则是外显的,是暴露的,晴好的日子也几乎见不到月亮了。月亮哪去了?我在乡村见到的那颗月亮哪去了?我一直在苦苦寻找。奔忙四方的我们,夜晚来临惟一忘记的就是仰望头顶的星空。看过很多作家关于仰望天空的文章,里面不乏对月亮的留恋,对真正黑夜的喜爱——那布满星星的天幕引起了我们的多少遐想啊。可是在城市里,我们的想像力几乎枯竭了,灰蒙蒙的天空已经隐藏了星星,我再也无法寻找到郭沫若笔下的《天上的街市》了,那街市被城市里忽明忽暗的灯火代替了。

城市里的孩子似乎都是悲哀的,霓虹灯、无影灯、日光灯、街灯、巨幅广告上的彩灯把孩子的视线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那些孩子只会用眼睛搜寻人间的“星”,却不会发现头顶还有广袤的夜空和灿烂的繁星。

记得一次出差来到城市,夜宿在一家旅社里,外面的路灯很明亮。也许是习惯了在家的黑暗中静静地睡眠,那灯光透过厚重的窗帘,似乎仍然刺激着我的眼睛。我在床上调整了无数次睡姿,可是总躲避不了那光的追逐,那光似乎已经渗透到我的体内。逃避是不可能的,看来我在城市松软的床榻上用钱无法买到深沉的睡眠。

后来,我发现自己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还因为窗外的喧闹声。开始时我无法判断这些声音来自哪,总之很杂很乱,人声鼎沸,和我们在乡下的集市上那种喧闹没有两样。看来,夜晚的城市一样无眠。

我禁不住下楼来看,原来旅店门前就是烧烤街,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狭窄的街道上满是喝得红光满面的人。忽然想到一位久不联系、在城市工作的朋友,掏出电话来打,想不到那个号码还通。

许久不见,我说我想跟你喝酒。本以为他睡了,我说这么晚了打扰你吧?他说:“什么话,这夜生活才开始呢!怎么说打扰呢?我马上过来。”

那晚的酒喝得很长,烧烤摊上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声浪在夜风中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耳鼓。也许乡下的宁静浸泡了我太久,我喝了几杯酒就有点醉意了,不眠的城市是容易让人产生迷醉的。

我深沉地睡去了,但是这个城市还醒着,因为我睁开眼睛时发现窗外天光大亮,一时忘记去看手机上的时间。我推推友人,他说干吗。我说天亮了。他含糊不清地说怎么可能?!我才睡了几分钟,天怎么就亮了?再往外看看,果然不是什么天光,是灯光!

来到城市以后,我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不夜的城”。霓虹的光像一条条彩色的蛇从我们的头上滑过,虽然我们没有感到恐惧,但是骨子里还是感觉到了凉意。

有时很迷茫,空前的生存压迫让我们在灯光中失眠了。我常常对着灯痴痴地想——以前的淡泊心境哪去了?醒着的城市催生着我驳杂的梦境连绵不断。

有一天我会老去,不是因为城市整夜不睡,憔悴了,而是我的心在这个城市中老去了,也一定还有人会像我一样。而这些,都是这个不眠的城市给我们安了宿命的枷锁。

再次睁开眼睛,城市依然醒着,而我却想睡了。

【本文128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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