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懂

打完疫苗之前，麦子没出过门。

我在网上查是这么说的，宠物店的小姑娘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小姑娘还给了我一张手写的纸条，上边列着新养宠物的几条注意事项。水果也不让吃，后来我发现麦子其实很喜欢吃水果，我吃苹果的时候，它就眼巴巴地看着，也不叫，就是看着，温柔地看着你，用一双泰迪特有的那种杏眼看着你。我基本上没给它吃过这些东西，但是我发现慧姑娘有时候让它吃一片苹果，我说了她两次，后来就不给麦子吃了。

在打完疫苗之前，麦子以为它的天地就是家里那一块儿。它从客厅颠儿到卧室，又从卧室颠儿到书房，再从书房颠儿到客厅。我从网上给她买了个狗窝，它累了便趴那休息。它的狗窝先后在客厅、卧室和书房都放过，后来就固定到客厅了，和它的笼子在一起。麦子不喜欢它的笼子，家里没人的时候，我就要把它关笼子里。我出门的时候，会招呼它，它本来在我屁股后屁颠屁颠地跟着，看我一往笼子的方向走，它便立定了，不再跟着，我怎么叫它也不来。我只好去抓它，然后它就各种跑，跑个几米远的时候，我朝它喊：“站住！”它就真站住了，弯着头看我把它关笼子里，很不甘心的样子。

隔着笼子，我说：“麦子，你乖乖的，回来就放你出来！”

它在笼子里哼哼唧唧想要出来。

我不知道，家里没人的时候，它在笼子里是个什么样子。

我一回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它放出来。这个时候它很兴奋，在笼子里就立起来了，等着我去放它出来。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撒尿。现在它已经不在笼子里撒尿拉屎了，垫的报纸好几天都可以不换，不过刚来的时候，它憋不住尿，报纸每次都要换。

说起来狗狗NNBB，估计这是让很多养狗的人头疼的问题。后边儿，我们会说到这个，真的需要很大的耐心。前几个月，它没学会定点NNBB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它在前边儿拉，我撅着屁股在后边给它收拾。就在今天，我喂完它吃的，它翘腿就想往墙角儿小便，被我在屁股上拍了下；然后它又跑到另外一个墙角儿，还想翘腿儿，又被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过去，拍了下，抓着放到了厕所里。

我拍它屁股的时候，它就冲着我看。估计它会想，尿尿也不成吗？尿尿也不可以吗？

尿尿可以，但是不可以随便尿，懂吗？

不懂。麦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