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麦子是个大吃货

麦子到家，是我一个人的主张。

因为慧姑娘好像对狗有阴影。她小时候很喜欢养狗，也养过几条狗，在农村，一个梳马尾巴的小姑娘坐在草地上，一条狗蹲在旁边儿，一起看夕阳。这是慧姑娘经常和我描述的情境。我能理解她的感动。无数次，我想象着这样的场景，我也想象着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就跟了我，我也回忆着生活的种种以及未来的种种。

好多往事，真的不是用来回忆的；好多现实，也不是用来生活的。

慧姑娘对狗的阴影，是因为她阻拦两条狗打架的时候，被狗咬过。她知道养狗会面临种种问题，她想到阿蛮还小，担心狗伤了阿蛮。虽然小孩子们对狗，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喜欢，但是对大人来说，总是怕宠物狗抓到、咬到孩子。我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些，但是拥有一条狗的强烈愿望，还是让我偷偷把麦子抱回了家。

我记得我是把麦子安置在书房里。我专门给它预备了一个天蓝色的笼子。我给它放好水，我就去上班了。在我正忙工作的时候，我接到了慧姑娘的电话，她问：“你从哪弄了一条狗回来啊？”我一开始并没告诉她我是买的，我只是说一个熟人给的。然后她说，回到家，好像一直听到有动静，后来找到书房，就发现了麦子。

好像，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对。这就算是过关了吗？

下班，我急匆匆地回到家，发现慧姑娘正在和麦子逗着玩儿，还当着我的面抱了麦子。女人啊，有时候似乎就是这样，如果提前一直商量的话，估计她不会同意养麦子。养了，也便爱着。

最开始的狗粮是我在宠物店买的。因为我提前做了一些功课，小狗不能突然换狗粮，我就让宠物店的小姑娘称了一斤麦子一直吃的狗粮给我，她说叫牛油果。后来我专门上网查了下，牛油果好像是一种植物，一种很有营养的植物，给人的感觉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牛油果？嗯？听着名字就要流口水啊。

麦子是个大吃货。它吃起来狗粮很夸张，头埋进食盆里，使劲儿埋，恨不得把食盆儿都吞进肚子里，然后你要仔细看的话，它吃到兴奋的时候，后脚尖儿都会踮起来。而且，这只叫麦子的狗，似乎永远也吃不饱的样子，吃完就看着你，看着你，还要讨吃的样子。我只好装作没看见，那小眼神，你实在受不了。

一天两顿，一顿一小把狗粮，这是宠物店的小姑娘告诉我的。小狗不怕饿，怕撑，好多人都这样说。但是它为什么老是吃不饱的样子呢？为什么呢？

我分明没有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