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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文字:禅小岩
玩够了,疯够了,也闹够了,一行人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各自散去。
梁家珏自然是要保证安全的把王羽萝给护送回家,高以翔则忙着和其他人告别,我特意对梁家珏说,“把羽萝送到家了,给我来条短信。”
他笑着说,“放心吧,有我在,尽管放一万个心。”
也真是的,他那么爱王羽萝,我怎么会不放心呢?倒是我,一个人要走那么远的路,谁回来关心下。
沿着路灯,踩着灯杆的墨黑色落影,心,倒也显得安宁,或是,喧哗过后总能给人一种很特别的静穆,觉得空气都庄严持重起来。
“怎么?一个人?要我送你吗?”是高以翔,他刚用冷水激过面,所以,前额的刘海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在路灯下,竟然映现出暖黄的色泽来。
“额。怎么?你也是一个人。”我神情懒散,语气怠怠的说,对于他今晚把我假装是他女友的事儿,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未必当真,但是我仍然耿耿于怀。女朋友是能随便认领的吗?他以为是言情偶像剧啊。也没事先问我答不答应,简直就是个冒失鬼。
“我送你吧。”他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种不认真,像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多少诚意。
“不用,谢谢。”我自然也没有好态度,冷冷的拒绝道。
“别客气,你一个人回家,我还真不放心,要是万一遇上个小偷啥的,顺便拿了钱财也不甘,再觊觎美貌啥的……”他完全自顾自说的,完全没有看到我微微皱起的眉头。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我们那一带的治安很好,不用你瞎操心。”说完,我就快走两步,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而他也不追,就跟在我身后,不紧不慢,亦步亦趋的跟随。
要说,好事儿也没有这么灵验,倒是坏事儿就跟房檐滴水滴滴照似得,真的应验了,快到我家小区的时候,有几个醉汉就横躺在过道上。
如果是以往,我肯定会绕道而走,可是今晚我竟然鼓起勇气,大胆的从他们身边而过,谁晓得,当我刚要摒声凝气的从其中一个醉汉身上跨过时,我的腿一凉,又是一麻,完了,我竟然被对方给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小妞儿,陪爷爽爽吧。”地上的男人阖着双眼,口中混合着劣质的酒气,裤子的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的红色内裤一边。
我头脑彻底浆了糊了,乞求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对方听我求救,反而抱得更紧了,甚至把满脸的胡茬贴上我的大腿,刺啦啦的,令我很不舒服。可对方竟还颇为享受的上下蹭了几把,我更是恶心的隔夜饭也要吐出来了,“来人啊,救命啊……”
这个过程几乎是不下十秒,高以翔就冲了过来,他踢开那个男人的双手,用力过猛,导致对方手背上划过血淋淋的几道长长的口子,接着,血泡就鼓了出来,血液很快就布满了双手,疼痛感让男人酒醒了一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看到高以翔,趔趔趄趄的说,“你小子啊,找死,是不是?”
高以翔这下是真的有点懵,紧张之际竟然后退一步,我扶稳他,用眼神暗示,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单挑不行,跑啊……可是这家伙竟松松领口处的扣子,然后装模作样的握了握拳头,还弄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脖子左扭右晃一通,大吼,“来啊,来啊……”
对方眼睛晶亮,嘴唇紧紧的包在一起,“好久都没有收拾过如此不开眼的小子了,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就朝高以翔扑了过来,可他并没有正面迎击,而是匍匐在地,抱着对方的脚腕,对我喊,“快点跑啊,喊人。”
我楞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因为另外不远处的两个醉汉看来和正在殴打高以翔的这位是属于一伙的,三个人,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对付一个麻杆细腰的高以翔,闭上眼我就能想象得到有多血腥暴力,我不敢睁眼去看,只能转过身,大呼,“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撕破喉咙的喊,在夜里穿的特别远,渐渐的,有人出来了。当高以翔被别人搀着来到我跟前时,他的熊猫眼,他鼻子下面拉长的血痕,以及他张开嘴,裸露着牙床的掉了门牙的豁嘴,我忍不住低下头捂住嘴咯咯的笑了起来。高以翔表情有点无奈,“我说啊,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我都被打成这样啦,你还能笑的出来。”
“我不笑干什么,走,先上我家去,洗把脸。”我忍住了笑意,却憋红了脸。
眼前的高以翔真的像个小花猫,十分的滑稽,简直笑死人了,你说他势单力薄,明知道结局可偏死要硬抗,死要面子活受罪,真是活该啊。不过看他遍体鳞伤,皮开肉绽,疼的呲牙咧嘴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对他说了声,“谢谢,没想到你还挺男人的。”
高以翔咧开嘴笑,眉毛完成好看的月牙形,“真的?是真心话?”
我“啪”的一下子啪到他的肩膀上,“走吧,先给你上点药,要不落了疤痕,我可负责不起。”
高以翔伸出胳膊绕过我的脖子,耍赖,”今天你可要负主要责任,将来我没人要了,就赖着你。”
双手做成求饶状,“得,你还是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子吧。”
……
回到家,母亲已经睡了,我让高以翔尽量不要出声,一起猫着身子进了我的卧室,找出药棉,碘酒,开始为他清洗伤口。没想到,那几个人下手挺狠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内疚,如果他要不送我,如果我不逞强,他也不会挨打,也不会受伤。
我明明擦的很小心,他还是疼的连连抽气,我性子也急,“你能不能安静会儿,有那么疼吗?”
暴躁完,他突然变得很乖,虽然有酒精蛰着伤口,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啊一声,这样才算是男人嘛?男人一辈子,不流点血,到了晚年,都不好意思去说。流了血,知道疼的男人,才更有血性。
之后,我给他上了药,贴上创可贴,因为是红伤,所以会好的很快。处理完一切,我坐在床上,粗喘气,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幸好有高以翔,要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不敢去想,看新闻,再联想到四周黑黢黢,让人毛骨耸立的氛围,发生任何事情都似乎显得情理之中,正常之极。
“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夏天的早晨,窗外已经破晓,隐约还有远处村庄传来的鸡鸣声“咯咯咯咯咯……”
高以翔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眸光冷静,傻傻的,一直盯着我,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只能干张口却发不出话,只能被他这样给看着,内心干着急。他要干什么?突然,额头一冰,一秒过后,我如被贴了定身符,施了定身术,眼神也变得痴痴地,呆呆的,笨笨的想,他,他,他,他做了什么?刚才是谁,是谁,是谁吻了我的额头?我抬起手,摸过他急匆匆吻过的地方,迅速起热,然后高以翔就站了起来,快速的跑了出去,带起的空气,流动在我周围,而额头却犹若陷入火烧。
直到他关上门,蹬蹬下楼梯的声音,隔空传来,我才站起身,手还未从被他嘴唇霸占过得那一小块儿回过神来,我们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吻我……该死,真的该死,他怎么可以这样。
本文节选与都市暖情青春小说《连城爱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