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禅小岩

如果爱一场，愿意是胭脂烫，烫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我叫凌雨，结婚三年，离婚三年，目前是单身的女人，单身不仅仅是一种状态，更是觉得我很享受我现在生活。她叫张素，我表妹，同时也是我婚姻的插足第三者。此刻，她正在向我走来，我停了下来，和她对视。

“你，还好吧。”我听不出她话里的语气，是关心还是嘲讽。

“很好，谢谢，托你的福。”一般对这种人，没皮没脸的人，说话总是要简练，总是刻薄，要说尖酸，目前还办不到。因为，尖酸如醋，是我的小嫉妒，我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这种情绪，那是十分可耻的。暴露于任何一种不该暴露的情绪，给别人看，都会是一种潜在的灾难，来自于未知。

“我是想，让你回去看看我妈，也是你二姨，她病了。”她淡淡的说，眼帘落了下去，睫毛盖上眼球，我看不到她的眼神。

“我……我想想吧。”因为，当年她抢走了我男人，我就发誓，这辈子，我与她是彻底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不想再有瓜葛，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即使有，我也想不到会这么快？闺蜜劝我，去吧，去吧，亲情永远是搁扯不掉的？何况，这是她的错，也怨不得你二姨什么，何况，你不总是说你二姨人不错嘛？我听了心里也难过，当初她这样想了吗？很显然，她没有，为何现在我要这样？？

四年前，那场恋爱，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美好而热烈；四年后，我开始学会和自己战争了，其实也是一个人的战争，此时，最私密，最浩荡，也最秘而不宣。

四年前，依然记得那个早上的味道，不是苦，不是涩，不是甜，而是一种辣，辣是属于小情人的。

眼前的男女，忘我的在床上翻云覆雨，水乳交融，呓语般抵死纠缠，不折不休。

内心，装着一桶汽油，一个个小小的火星，立刻能点燃，引爆，当然，那个早晨气温升到了最高，吵、闹、哭、打。那种场景，不管时隔多久，都像是滴水不漏的进了梦里，定时会重演。原来，过去的永远不会过去，以为记不起来了，是因为记忆睡熟了，睡醒，记忆还会重演。

凌雨走到张素面前，打了一巴掌，没有说话，然后，走掉。从今以后，一个人，一片时光，顶着寂寂的天空，冷与热都要走下去，不想回头了。

张素在她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冲过来，同样也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巴掌打得好，恰若一场烟花烧，烧掉了彼此间长达数十年的表姊妹情。凌雨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一路上，风是热的，墙体、石路、小径、楼阁，一切都像长了火苗，突突的再燃烧。

半月后，张素来找凌雨，说，对不起。我无视她，做菊一样的女子，看透世间的清冷与决然，以为爱，就是温汤，以为婚姻，就是蛋饭，可以用来充饥，但事后则证明，爱与婚姻，则变得一文不值。如若空腹，请喝水吧。

面对老公，他说，我们只是玩玩而已……听，男人都这样，胸怀大，能同时容得下若干个女人。女人就是云朵，男人就是天空，天空朵朵云。凌雨反问，仅是玩玩？就这么简单？他说，真的，就是玩玩，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她想起了男人就是贱，贱男。本来，还留有点点的幻想，这样一来，幻想破灭，是该句号了。

离婚那天，张素又来找凌雨，表姐，谢谢你，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凌雨说好，端起晃荡的红酒杯，像醉了一样，走到张素跟前，顺着头顶给浇了下来。张素对着滴答而下的红酒液，舔了下唇，连说三个好。

凌雨离开，突然就看淡了，那些恨，随着那掊红酒一同洒了出去。没有恨，只有发自于骨子里的冷漠和看不起，干嘛要花力气去恨一大帮子不相干的人，纯纯是自己找不自在。

第二日，张素又来电，姐姐，想好了没？

凌雨踯躅半晌，说，好，过去了就过去了，说不定张素与自己的老公的相爱，只是遵循了内心的一味真正的感觉，互相吸引而已，过去的，就一起让她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