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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树开花,5年的等待

(2009-05-20 10:01:19)

   恭喜我的第九篇博文荣登新浪草根名博首页!谢谢《左手青春,右手苍老》圈子的推荐!

   抗日战争那年,他和她喜结良缘,但是国家危在旦夕匹夫有责啊,他责无旁贷的参了军。尽管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要随着大部队一起踏上了东北的行列。
    在临走的那天晚上,她一直在哭,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于心不忍,他压抑着分离的痛苦,只是深深的拦她入怀说,“亲爱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皓腕轻抬,帮他揩试掉眼角那颗始终未曾落下的泪珠,她说,“把日寇驱逐出境,你要答应我平安的归来。”
    他隐忍的点了点头说,“嗯!”
    然后,他像想起了什么说,“看,那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母亲遗留下来的,你守护着他就等于看到了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盆栽的铁树,葱葱郁郁,那一片深绿像是一滩湖水,荡漾开来是无尽的柔情诗意。
    她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里轻描淡写的说,“我们就这样吧!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说好,他微微嚅动了一下唇瓣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手穿过她略显毛躁的长发,她听到了他的叹息,扬起下颌说,“你吻我一下,好吗?”
   他只是木雕一样的坐着,然后弯下身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点了一下她冰凉的双唇,依稀感到有热热的液体流进了她的唇腔,她用力吮吸了一下,然后就掩面小声的呜咽着。她知道只要步入战场凶多吉少啊,她不能没有他。失去了他,那以后生活将如何继续下去。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她生命的劫数,这一辈子是她一生的扯线木偶,失去了他就会失去全部。
    抽噎着,竟不知不觉的趴在他的腿上安心的睡着了,他趁此机会只是把她抱入房间,把自己的军大衣给她披上,然后踱步时,听到了她的梦呓,“你记着,每月要给我写信啊!”他说,“好的。”然后,坚决的离开了。
    在他落在地上狭长的影子慢慢的缩短,直到消失不见,她坐了起来,一直到天亮。
    没有他在身边,她脸上的笑容少了,换成了岁月不易察觉的暗伤,涌动在心中此起彼伏;话也少了,只是偶尔会自言自语拨捻从寺院里求来的佛主,为他祈福。
    每天,她都会早早的醒来,听着邮递员的声音,拿到了他的信,他会迫不及待的拆开,神圣的读着,有时思念泛滥的时候她会在夜晚拿起手电筒边看边笑,更多的是他把信封压在枕巾地下,这样就像是他在自己的身边。
    她把对他的思念倾吐在笔下,写了长篇大论,说到他们爱情初露端倪他拘泥的样子,傻里傻气的;他们一起生吃碗豆和毛桃时的羞赧;一起牵手的温馨;东北总是冰天雪地的,白雪皑皑的天气严寒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睡觉掖好被角……她在这些回忆和想象中消磨着岁月,时间就是这样,战火硝烟弥漫的时候仿佛过的特别的迅速。
    她不再青春貌美,可是对他的爱却更加坚贞。5年后的一天,打开门看到一大群人送来了烈士家属的证件和抚恤金。
    她刚开始还诧异,刹那就洞晓了一切。她无力的瘫坐到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铁树,一行泪水早已顺势跌落,激起心中的千层浪。
    这个挨千刀的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她早就知道,那段日子她的眼睛一直在不停的跳跃,这是不好的预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工作人员交给她一个大大的包裹,打开来是很多贴了邮票的未寄走的信件,一封封的读,她的心也一声声的碎掉。
    后来,她才得知,在他参军的第二天,由于执行紧要哦任务,他就罹难为国殉职了,后来在临死时对他的战友说,“把我的信件每隔一月往家里邮寄一封,免得我的爱人担心。”就这样,她每月拿到的信件其实是他早就写好了的。
    她只是笑了笑,看着那盆盆栽铁树,已经打起了花苞,不久它就要绽放了,可是欣赏的只有她一个了。
    那花苞在风的摇动下,像是在对她微笑,其实那是他不朽的笑脸。
    铁树开花,五年的等待终已成空,可是这份爱怜却成了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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